第32章 血旗归营(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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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最稳固的支点,支撑着项崮笙摇摇欲坠的身体。每一步踏下,都带着复仇的烙印。

镇南军大营中军帅帐。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赵元培端坐主位下首,脸色阴沉如水。派往隘口的斥候依旧杳无音信,项崮笙生死未知,赵魄那边也断了联系。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他身边的心腹幕僚公孙羊,山羊胡须微微抖动,低声道:“副帅,事有蹊跷。王爷…恐怕没那么容易死。若其生还回营…”

“生还?” 赵元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声音压得极低,“他若重伤而回,便是天赐良机。为一己私利,致使大军精锐磐石卫近乎覆灭,其罪当诛,本帅身为副帅,临危受命,整肃军纪,有何不可?” 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光扫过帐中跟随自己的这几位或坐立不安、或目光闪烁的将校,“诸位将军,王爷若真遭不测,这南疆乱局,还需我等勠力同心,方能稳住啊。”

这话语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几位将校交换着眼神,有人面露犹豫,有人则微微点头。赵元培这些年凭借副帅身份和紫鳞卫的渗透,在军中并非毫无根基。他此刻要做的,就是利用项崮笙可能的重伤或罪责,在众将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为下一步夺权制造大义名分和观望氛围。

就在此时,辕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紧接着,是守卫士兵压抑不住的惊呼!

“何事喧哗?” 一名裨将厉声喝问。

帅帐门帘被猛地掀开,一名值守校尉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报,副帅。各位将军,王…王爷,王爷回来了。”

“什么?” 帐内所有人霍然起身,赵元培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沉。

“王爷…如何?” 公孙羊抢先一步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王…王爷…浑身是血。带着…带着磐石卫的残兵…还…还…” 校尉的声音卡住了,似乎无法描述那骇人的景象。

“还什么?” 赵元培厉声追问,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达到了顶点。

“还…还把赵魄公子的头…挑…挑在镇南纛旗的旗枪上,正…正朝着帅帐来了。” 校尉说完,几乎瘫软在地。

轰!,如同惊雷在帅帐中炸响,赵元培如遭重击,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魄儿…死了?还被挑在旗上示众?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滔天的恨意直冲脑门,他几乎要当场呕出血来。

“项崮笙。” 赵元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双眼瞬间赤红。但他不愧是老奸巨猾的枭雄,硬生生压下了冲出去拼命的冲动,反而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瞬间换上悲愤欲绝、老泪纵横的表情,声音凄厉:“王爷,王爷啊,您何以如此暴戾,纵然小儿有错,何至于枭首示众,辱及门庭。您…您这是要逼死老臣吗?” 他哭嚎着,踉跄着冲出帅帐,公孙羊和一众心腹紫鳞卫高手立刻紧随其后。

辕门内,早已被惊动。无数士兵和低级将校涌出营帐,震惊地看着营门方向。

火把通明处,项崮笙的队伍,如同从地狱血池中归来的魔神仪仗,缓缓行来。铁鹞高举着那面残破王旗与狰狞首级,每一步都踏在所有人的心坎上。项崮笙拄着重戟,在哑奴的支撑下,步履蹒跚,浑身浴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但那挺直的脊梁和冰冷的目光,却带着无上的威严与凛冽的杀意!凿子巨盾护在侧翼,毒牙阴冷的目光扫视着人群。磐石卫残兵虽少,却个个眼神如狼,杀气腾腾!

赵元培在公孙羊和数十名紫鳞卫高手的簇拥下,拦在了通往帅帐的必经之路上。他指着旗枪上的头颅,涕泪横流,声音悲愤欲绝,响彻营地:“王爷,您看看,您看看啊。这是臣的儿子,纵有千般不是,他也是您的部将,您…您怎能如此残忍,您被蛮族所伤,神志不清,铸此大错,臣…臣心痛啊!” 他这番表演,试图将项崮笙定位成失心疯的屠夫,将自己塑造成悲愤的苦主,煽动不明真相士兵的同情和对主帅的恐惧。

项崮笙的脚步停下。他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冰冷地穿透赵元培虚伪的悲情,如同利剑般直刺其心。他的声音不高,带着重伤后的嘶哑,却清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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