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镇岳初锋凝(2 / 4)
p> 那“香火账”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尖上。那里面,是他赵元培这些年吸食南境军民骨血的铁证,是能将他从云端打入地狱的催命符。
帐内侍立的心腹幕僚和几名嫡系将领,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空气凝重得如同灌了铅。
赵元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暴怒,但那眼神却更加阴鸷冰冷,如同毒蛇盯住了猎物。他缓缓坐直身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桌面,发出“笃、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敲在帐内众人的心尖上。
“好…好一个项家崽子…” 赵元培的声音如同毒蛇在冰面上滑行,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本帅倒是小瞧你了…够狠,够绝,够能忍。拖着半条命,还能咬死林豹这条恶犬,掀了本帅的桌子…” 他猛地停住敲击,细长的眼睛扫过帐下诸人,寒光四射:“鹰巢…现在叫什么?”
跪着的汉子抖得更厉害了:“回…回副帅…叫…叫镇岳前哨…是…是项易昏迷后…项崮笙亲口定的名…”
“镇岳前哨?” 赵元培咀嚼着这四个字,突然发出一阵夜枭般瘆人的低笑,“呵呵…呵呵呵…镇岳,项崮笙的镇岳?好,好得很,这是要踩着我赵元培的脸,立他项家的旗啊。” 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看向帐下左侧一名面容阴鸷、身材瘦高的将领:“周韬。”
“末将在!” 将领踏前一步,抱拳躬身,眼神锐利如鹰。
“你手下的血鹞子,给本帅盯死那个镇岳前哨。” 赵元培声音森寒,“一只苍蝇飞进去,本帅要知道公母。一粒米粮运出来,本帅要知道去处,陈魁在干什么,那些降卒怎么处置,项易那小崽子是死是活,本帅要事无巨细。”
“末将领命,血鹞子十二时辰轮值,保管让那镇岳前哨,纤毫毕现。” 周韬沉声应道,杀气隐现。
赵元培目光又转向右侧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将领:“雷豹!”
“末将在!” 声如洪钟。
“你的铁山营,移驻鹰巢…哦不,镇岳前哨东侧三十里黑风坳!” 赵元培手指重重一点地图,“给本帅扎稳了,没有本帅手令,一粒粮食,一片伤药,都不准流进那个前哨。本帅倒要看看,项崮笙能给他儿子送多少血来填这个窟窿,他敢送,本帅就敢…让他有来无回。”
“得令!” 雷豹狞笑抱拳,“末将保管连只耗子都钻不过去,饿也饿死那帮杂碎。”
赵元培最后看向跪伏在地、面无人色的逃兵,声音冷得像冰:“至于你…办事不力,本该死罪。” 那逃兵顿时瘫软如泥。赵元培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但念你带回消息…滚去死囚营,若能活着回来,再论功过。”
逃兵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被拖了出去。
赵元培挥退左右,帐内只剩下他最信任的心腹幕僚,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闪烁的干瘦老者——公孙羊。
“公孙先生,” 赵元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语调,却带着更深的阴冷,“项家崽子这一手掀桌子,打了我等一个措手不及啊。那香火账…是心腹大患,必须毁掉!”
公孙羊捻着山羊胡,三角眼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副帅勿忧。账是死的,人是活的。刘丙、胡庸、王七,这三个活口才是关键。项易小儿重伤垂死,陈魁一介武夫,未必能撬开这三张铁嘴多久。只要他们一死…死无对证,那账本,不过是几张废纸!项崮笙想以此发难,就是构陷上官,正好给了副帅反制之机。”
赵元培眼中寒光一闪:“先生是说…灭口?”
“正是!” 公孙羊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项易小儿初掌镇岳,立足未稳,内部必有缝隙,陈魁的虎魄营再强,也挡不住来自暗处的影子,属下已命影堂最顶尖的无面出手,今夜必取那三人性命,保管做得干净利落,如同…暴毙。”
赵元培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再次敲击桌面:“无面出手…万无一失。只是…可惜了那些黑叶子…项家崽子,本帅要你吞下去的…连本带利,都给本帅吐出来。吐不出来…就用你的命,用你项家的镇岳旗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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