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墨玉扣,算心初显(3 / 4)
指向假山旁那株高大繁茂、枝叶如盖的梧桐树冠,“若敌暗哨藏匿于此,如何无声接近,擒杀或驱离?石头,你先说。”
石头眼中凶光爆射,语速快如连珠炮,带着底层特有的狠辣黑话:“回世子,先踩盘子观风辨向,看惊鸟飞散判有无。选下风位,溜边儿借灌木阴影潜至树下。投石问路惊其神,或仿夜枭、狸猫叫打晃子扰其耳目。攀树用壁虎游墙法,落地猫足无声。近身可用‘闷棍’击后脑,或捂嘴割喉。务必一击毙命,不留半点声响。若为驱离,用惊蛇之法逼其移位,外围设伏擒杀。”字字句句,浸透着血腥与生存的残酷法则。
项易面无表情,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阿苏:“若此人非敌,乃我方需密联之暗桩,藏身树冠。你如何在不惊动外围监视眼线下,将密令递入其手?”
阿苏脸上瞬间堆起市侩油滑的笑容,身体语言也活泛起来,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世子爷,这活儿讲究个软着陆。不能硬来,得顺毛捋。小的扮个抓蛐蛐玩疯了的顽劣小童,在树下瞎扑腾,嘴里可劲儿嚷好大的铁头将军,别跑。趁这乱乎劲儿,把密令卷成细条儿,塞进绑了红线的草编叫天子里,再失手那么一抛。嘿,凭小的这手准头儿,保准挂那树杈上显眼又不起眼的地儿。然后小的就跳着脚骂娘,骂累了往树根底下一坐,嚷嚷累死了,挺尸打盹儿。树上那位爷,自会趁小的‘睡死’的空当,神不知鬼不觉取走密令。这就叫虫递信,人歇脚,神仙来了也难觉,就算有眼线盯着,也只当是娃儿胡闹,眼皮子都懒得抬。”他边说边比划,绘声绘色,将市井小民的机变狡黠展现得淋漓尽致。
项易眼底掠过一丝极其细微、几不可察的赞许光芒。阿苏的法子虽看似儿戏无赖,却深谙人性惰性与环境利用之道。他最后看向铁牛:“若敌哨已被惊动,正欲吹响号角发出警报。你距其仅二十步,如何阻止?”
铁牛蒲扇般的大手“嘭”地一声重重拍在厚实如铁的胸膛上,声如闷雷炸响:“吼。世子,看铁牛的,蛮牛冲阵,二十步?喘口气的功夫就到。一手掐住他脖子锁喉,一手夺了他那破号角缴械,他敢咬人?铁牛当场拧断他胳膊,保管他一声都吭不出来。”简单、粗暴、直接,充满了对自身爆炸性力量的绝对自信,带着一股原始的蛮霸之气。
项易沉默片刻,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三人脸上或狠厉、或机灵、或憨直的神情,声音平静却带着冰碴:“尔等所言,各有所长。石头擅潜袭猎杀,然近身险极,易遭反噬。阿苏精于伪装传递,却需天时地利,机运难料。铁牛强在力量压制,然强攻易曝行迹,引敌围攻。皆非万全上策。”
三少年脸上方才的热血稍褪,浮现一丝错愕与不服。只见项易缓步走至梧桐树下,仰头望了望浓密如盖、深不可测的树冠深处,弯腰,从地上随意捡起几颗圆润的鹅卵石。他掂量了一下,选中其中一颗大小适中者,退后几步,侧身,小臂以一个奇异而流畅的角度猛地挥出!
“咻——!”
轻微到几不可闻的破空声,尖锐短促!
“啪!”
树冠深处,一片巴掌大的枯黄梧桐叶应声飘然坠落,叶柄处,赫然被那颗飞石精准无比地、平滑利落地从中打断。
“若需擒杀或驱离,”项易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穿透力:“二十步外,飞石击其手腕神门穴,可使其手臂瞬间麻痹无力。击喉间廉泉软骨,可使其气息闭塞失声。若需联络,将密令卷裹于石上,射入枝叶深处即可。无声,无息,无迹可寻。自身立于绝对安全之地。此乃不沾血,不沾身,不沾因果。”
死一般的寂静!石头、阿苏、铁牛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瞬间石化。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片被精准击落的枯叶,又猛地转回项易那张平静得近乎漠然的小脸,以及他手中那颗平凡无奇的石子…一股刺骨的寒意自三人脚底板猛地窜起,沿着脊椎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世子爷的手段…简直神鬼莫测。比他们那些需要贴身肉搏、打生打死、险象环生的法子,高了何止千百个层次。这…这真是一个五岁孩童所能拥有的心智与掌控?
石头眼中翻涌着强烈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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