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龄稚子布杀局(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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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爪与王冠的幼崽。赵文睿早已是目瞪口呆,下巴微张,几缕被捻断的胡须飘落在地也浑然未觉。

玄稷则死死盯着项易指尖下的鬼愁阜,再猛地转向项易那双清澈得仿佛能映照出九幽深渊的眸子。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寒意混合着那深植的恐惧,如同冰潮般瞬间淹没了他!五年前的惊悸预言,正随着这孩子的每一次展露,变得更加清晰、更加…迫近!

“易儿…你…”项崮笙强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狂澜,蹲下身,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儿子那双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眼睛,“如何…知晓得如此详尽?”

项易抬起小脸,毫无惧色地迎上父亲那足以令沙场宿将胆寒的锐利目光,平静地回答:“《南疆瘴疠志·鬼愁阜篇》有载:阜踞林深,三面绝壁临腐沼,唯南径蛇行通幽,瘴浓如墨,虫豸滋生,飞鸟不渡。王屯长追击路线与遇伏地点,影狼遁入方位,再结合其掳掠后需有隐秘之所藏匿人畜、休整避瘴之刚性需求,此阜,正是天造地设的绝佳巢穴。至于伏击…”他小手指向沙盘上代表蛇盘坳两侧高坡的逼真模型,“坳口狭窄如咽喉,两侧坡陡林密如鬼手遮天,藏匿百人精锐亦难察踪迹。追兵救人心切如火燎,一旦深入坳中,便如…自投罗网的困兽。”

引经据典,分析情报,逻辑环环相扣,严丝合缝,无懈可击。这绝非孩童天马行空的想象,而是久经沙场、洞悉人心的老帅才拥有的谋断与冷酷。

“好!好!好一个洞若观火。明察秋毫,我儿,真乃天赐我项氏的麒麟子。”项崮笙心潮澎湃如怒海狂涛,猛地站起,声如洪钟,震得书斋梁木簌簌作响,巨大的喜悦与自豪感几乎要冲破胸膛。“那依你之见,当如何雷霆一击,拔除这颗毒瘤,救回我南疆被掠的骨肉子民?”他的声音充满了急切的期待。

项易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脑海中飞速推演着千军万马。他伸出小手,这次不再指点模型,而是直接拿起沙盘上代表镇南军不同部队的彩色小旗。那小小的手指捏着旗杆,却仿佛握着无形的帅印。

“猎犬追狼,力有不逮,反易折损。”项易的声音依旧平静,然而平静之下,却透出一股令人骨髓都感到寒意的、操控生死的冷酷,“不若…驱虎吞狼,坐观其斗。”这八个字,轻飘飘落下,却重逾千钧!

“影狼所倚仗者,不过瘴林地利与其奸猾本性耳。然…林中霸主,非其独尊。”他拿起一面代表精锐夜不收的小巧蓝色令旗,目光扫向瘴鬼林深处另一片区域,“鬼愁阜东北四十里,铁背山魈群居之地。此獠性如烈火,凶残暴戾,尤厌火光喧嚣,领地意识极强,视入侵者为死敌。影狼巢穴,距其领地边缘,不足…一日疾行之程。”

他手中的蓝色小旗,如同离弦之箭,精准无比地插在鬼愁阜与铁背山魈领地之间的一处林间空地模型上:“遣一队夜不收死士,乔装为影狼游骑,于此地点燃冲天篝火,大肆喧嚣鼓噪,故意遗留指向鬼愁阜的清晰踪迹——足迹、折断的树枝、丢弃的破烂皮囊…并抛下少量缴获的、带着浓郁影狼气息的皮屑、断箭、甚至…带血的碎布!山魈嗅觉灵敏如鬼,性最记仇,必被这火光喧嚣与入侵痕迹彻底激怒。循着刻意留下的影狼气息,直扑其认定的挑衅者巢穴——鬼愁阜。”

紧接着,他拿起一面代表主力伏兵的鲜红令旗,如同战神的裁决之矛,稳稳插在鬼愁阜通往瘴鬼林外唯一相对安全、却也是必经之路的鸦鸣径出口险要处:“另遣一军百战劲旅,偃旗息鼓,伏于鸦鸣径咽喉要地。山魈群起攻鬼愁阜,影狼猝不及防,巢穴被袭,必遭迎头痛击,死伤惨重,自顾不暇。其残部若携掠获妇孺仓皇突围,欲借鸦鸣径遁走…则正撞入我军以逸待劳的天罗地网。若负隅死守,妄图据险顽抗…”项易的小脸平静无波,“山魈凶残成性,怒火焚天,亦必将其…撕成碎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最后,他拿起数面代表封锁小队的黄色令旗,如同布下天网的棋手,点在“鬼愁阜”外围几处极其隐秘、可能用于零星亡命徒逃窜的林间小道出口:“再遣数支精悍如刃的小队,扼守此等要隘,张网以待漏网之鱼。如此,我军主力无需深入险恶瘴林,借山魈之凶刃,便可重创乃至全歼影狼,捣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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