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祭帝星临(2 / 5)
紧闭的门扉上,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却字字如冰锥,刺入残酷的现实:“王爷心乱如焚,玄稷明白。然,风雨飘摇,非止于此殿内一隅。”
他微不可察地一顿,那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厚重的殿墙和无边的雨幕,投向遥远的黑暗深处:“一刻前,三路斥候,皆以血鹰急报。黑水国十万狼骑,已趁此天地变色之际,无声越过了鬼哭峡。”
“什么?” 项崮笙猛地转过身!那一瞬间,沉寂的火山轰然爆发!一股凶戾狂暴、足以让空气凝固的恐怖气势冲天而起!狂暴的杀意混合着滔天的怒焰,如同实质般席卷整个大殿!烛火被他带起的劲风疯狂撕扯拉扯,光影狂舞,几近熄灭。
他一步踏前,坚硬的黑曜石地面竟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碎裂声。那双燃烧着焚世怒焰的眸子,死死钉在玄稷脸上,瞳孔收缩如针尖:“十万狼骑?鬼哭峡?好!好一个黑水国!好一个趁人之危!” 每一个好字,都像是从地狱熔炉中淬炼而出,裹挟着金铁交鸣的杀伐之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玄稷在项崮笙那足以碾碎寻常人精神的狂暴气势压迫下,身形依旧如古松般纹丝不动,连一片衣角都未曾飘起。他迎着那双欲择人而噬、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凶眸,平静地点了点头,声音如古井深潭,不起波澜,却更显事态严峻:“三路探马,血印为凭,回报皆同。其前锋轻锐,已如鬼魅般逼近鹰愁涧。此雨……于我军是锁链泥沼,于那些生于寒水、长于劫掠的黑水狼崽子,却是天赐的通行符。”
“天赐之机?” 项崮笙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冰冷的嘲讽和冲天的暴虐,“本王倒要看看,他黑水国这南蛮的狼崽子,有没有这个福分来领这份天赐!”
他猛地一挥手,带起凌厉劲风:“传本王王令,鹰扬卫即刻披甲,虎贲营全员集结,神机弩车全部上弦。本王要亲赴鹰愁涧,看看是他们的狼牙利爪硬,还是我镇南军的百炼陌刀快,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王爷!” 玄稷的声音陡然拔高,清越如裂帛断金,瞬间压过了殿外的一切喧嚣,也强硬地截断了项崮笙即将出口的绝杀军令。他上前一步,目光沉凝如万载玄冰,直刺项崮笙燃烧的双眼。
“王妃此刻正在幽冥关口徘徊,王爷乃三军魂魄所系,更是王妃娘娘此刻心中唯一的支柱与念想,您若此刻离去,王妃心神激荡之下,后果……” 玄稷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沉重如山岳,瞬间压在项崮笙心头。
项崮笙魁伟的身躯猛地一僵,如同九天狂龙被无形的法则锁链瞬间捆缚。那冲天的怒焰和毁灭一切的杀意,在触及内殿方向的瞬间,骤然被一股更深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痛苦所覆盖、吞噬。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紧握的双拳颤抖得几乎无法自持,指缝间,一丝刺目的殷红蜿蜒渗出——是指甲深深刺破了坚韧的掌心皮肉。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再次投向那扇隔绝生死的门。门内,云璃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痛哼,清晰地穿透阻隔,一声声,如同世间最锋利的锉刀,反复凌迟着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那声音里的虚弱和绝望,比十万狼骑的刀山更让他感到刺骨的冰寒。
“璃儿……” 项崮笙喉头滚动,低低地唤了一声,那声音里饱含着铁汉从未在人前流露过的、令人心碎的恐惧与卑微的哀求。他脸上的肌肉因剧烈的情绪撕扯而扭曲变形,一边是边境告急、山河倾覆的十万火急军情;另一边,是至爱之人命悬一线、骨肉难产的绝望呼唤。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走投无路的赤红。
“军师……” 项崮笙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败的风箱,带着孤狼濒死的绝望,“你告诉本王,本王该如何?是守在这里,眼睁睁看着璃儿…看着我的骨肉…血尽而亡?还是去鹰愁涧,看着那些狼崽子踏碎我南疆门户,屠戮我万千子民?” 极致的痛苦与责任撕扯着他,他猛地一拳,带着玉石俱焚的狂暴,狠狠砸向身旁那根需要两人合抱的青铜蟠龙巨柱!
“轰——隆——!!!”
一声沉闷如远古神魔擂鼓的巨响轰然炸裂!整个大殿仿佛都随之剧烈震颤!烛火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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