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你们忘了喊的那声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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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将掌心贴在青砖之上。

铜铃悬于梁上,随地脉微震轻轻共振,传出唯有她能“听”见的旋律。

梦魇之声,从地底传来。

混混少年蜷缩在病床上,浑身发抖,嘴唇焦裂,梦中不断尖叫:“别烧我!我还欠他辣条!我还……没喊过哥!”

慕容雪眉头紧锁。

她感知到,少年脑中有一片巨大的“记忆空洞”,像黑洞般缓缓旋转,吞噬着他关于李云飞的一切印记——那一碗救命的药粥,那一句“以后有人欺负你,报我名字”,甚至那包辣条的味道……

若再晚一步,他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奏响唤心曲最后一段残调。

音波入梦,直抵识海。

“记不住人……”她低声呢喃,将自己童年唯一对她笑过的公主侍女的脸庞化作音律核心,“那就记住声音!记住温度!记住——有人曾为你拼命!”

铜铃骤响,少年猛地抽搐一下,泪水滚落。

而此时,李云飞站在诊所门前,望着整条老街。

阳光洒落,人群熙攘,可每个人的脚步都像踩在虚空中,眼神空洞,话语机械。

他们的头顶,隐隐浮现出极淡的灰色丝线,如同蛛网般蔓延,又被某种无形之力缓缓抽离、抹去。

他抬起手,摸了摸左眼。

赤金光芒,在眼底深处缓缓流转。

不再是救一人、治一病。

而是——从“日常”的嘴边,抢回那些被吃掉的名字。

李云飞站在归心堂的门槛上,左眼赤金如熔炉深处的火浆,缓缓流转。

他看见了——整座城市上空,浮着无数细若游丝的灰线,像蛛网般密布天穹,又似无形之手,一寸寸将那些卑微的名字从人间抹去。

那些是记忆,是呼喊,是曾经有人活过的痕迹。

可现在,全被“日常”吞了。

他低头,掌心摊开,最后一包辣条静静躺着。

红油早已干涸,包装皱得像老街墙皮。

这是阿七死前攥在手里都没舍得吃的那包,也是王婶天天念叨“小李大夫最爱喂那孩子”的证据。

现在,它成了唯一的引子。

“心火,燃。”

一声低语,指尖窜起幽蓝火焰,瞬间裹住辣条。

不是凡火,是李云飞以命格为柴、以执念为油点燃的心火。

刹那间,整包辣条化作赤金光点,如星尘般随风散开,顺街巷蜿蜒而去,直扑铁蛇巷深处。

风过处,灰线颤动,仿佛被烫到了什么不可见之物。

铁蛇巷,垃圾堆旁。

铁毛一脚踩向苏媚胸口,狞笑:“今天就让你烂在这儿!”

他没注意到,几粒微不可察的赤金渣滓,正随风落进他衣领,渗入皮肤。

下一瞬,他动作骤停。

眼神涣散,瞳孔剧烈收缩。

地上,半块沾血的辣条残渣映入视线。

他颤抖着伸手捡起,指尖触到那熟悉的红油渍——

“……阿七……”

声音哽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画面突然炸开:雨夜,桥洞下,少年蜷缩着递来一瓶啤酒,咧嘴一笑:“哥,我请你喝!”

那时他还叫铁狗,是条没人要的野狗。

是阿七,跪着求人收留他,说“这是我弟弟”。

后来呢?

后来他嫌阿七拖累,任他在赌局被打断腿,头也不回地说:“我不认这种废物。”

可此刻,这句“我不认”,像刀一样反插进他自己心里。

“呜……”他双膝一软,轰然跪地,抱着头嘶吼,“阿七!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阴影中,三道穿西装的虚影悄然浮现——它们没有脸,只有领带如绞索般垂落,肩章刻着“清道者”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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