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井边那丫头唱的是我的命(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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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的雪还没化,冻土如铁,寒风割面。可李云飞已经动身南下了。

他走在最前,脚步不急不缓,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无形的节奏上。

心口那道金纹时隐时现,像是被什么遥远的东西轻轻拨动,夜里更是不得安宁——《安魂调》的旋律总在将睡未睡之际悄然入梦,细若游丝,却直钻进骨髓里去。

不是幻听,也不是回忆,那是……召唤。

苏媚裹着红狐裘跟在后面,靴子踩在残雪上咯吱作响,眉梢凝着霜:“你耳朵长了灵根?隔着三千里也听得见个小丫头哼歌?”她语气讥诮,眼底却藏着压不住的担忧。

这几日她血契共鸣越来越强,夜里常惊醒,仿佛有股暖流从李云飞那边传来,又像是某种更深的牵连正在成型。

李云飞没回头,只抬手摸了摸腰间的青竹笛,指腹摩挲着温润的笛身,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不是听见……是它在唤我。”

他顿了顿,眸光微闪,“那调子,是我娘临终前改的最后一版——本不该外传。”

苏媚一怔,唇角冷笑僵住。

柳如烟走在最后,手中机关罗盘滴溜溜转着,铜针忽明忽暗。

她忽然站定,瞳孔一缩:“岭南地脉有异动。”她声音冷静,却透着罕见的震动,“不是怨气冲天那种暴乱,也不是封印松动的震荡……是‘净音’反哺。”

“净音?”苏媚挑眉。

“就像有人用残缺的‘归心阵’在反向滋养地脉。”柳如烟指尖轻点罗盘中心,一层淡蓝光晕浮现,映出岭南山川虚影,“而且源头很集中——梧溪村,古井位置正是地脉脐眼。”

李云飞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无迟疑。

“走。”

三日疾行,穿密林、渡险涧,终于在月圆之夜抵达梧溪村。

山村静得出奇,连犬吠都没有。

唯有溪水潺潺,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银线。

他们伏在屋脊之上,身影融于月华,目光齐齐落在祠堂前的古井边。

一个白衣少女独坐井台,赤足轻晃,脚尖点着水面涟漪。

她年纪不过十六七,眉目清秀,并不惊艳,可那一身气质却如山泉初涌,干净得不像凡尘中人。

她口中哼着小曲,不成调,也不知词,可每一个音节落下,四周草木竟微微摇曳,似在回应。

正是那首——《安魂调》。

苏媚眯起眼睛,红袖下的手指悄然收紧:“她没练过武,气血平稳得像普通村姑……可那腕间金纹,和你心口的一模一样。”

柳如烟早已布下音引机关,一枚铜铃悬于檐角,正无声震动。

她迅速取出玉简读取波纹图谱,脸色骤变:“这不是学的……是血脉共鸣!她的基因片段里有‘守门人’烙印,且已被《安魂调》彻底激活——这不是传承,是觉醒。”

李云飞盯着那道随歌声明灭的金纹,喉头猛地一紧。

他娘曾说,心门双生纹,是执念烧穿血脉才成的印记。

唯有以命祭门者,才能留下火种。

他曾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是孤种,是宿命尽头唯一的守门人。

可现在……

一个素未谋面的村姑,生来无父,却被地底之声唤作“女儿”。

李云飞缓缓起身,踏碎一片屋瓦。

脆响划破寂静。

少女闻声抬头,目光清澈,不见惊惧,反倒浮起一丝笑意:“你终于来了。”

李云飞跃下屋脊,落在井台边缘,青竹笛横于臂前,冷声道:“你认得我?”

“我不认得你。”少女摇头,声音轻柔却不怯弱,“但我认得这歌。我娘临死前说,若有人能听懂这调子,必是‘烧过门’的人。”

她卷起左袖,露出纤细手腕——金纹蜿蜒浮现,形状与李云飞心口如出一辙,甚至流转的节奏都同步共振。

“我生来无父。”她仰望着他,月光照进她的眼底,像映着千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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