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你骂我妖人,可你收了魏国的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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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蜀以来积攒的“仁德气运”缓缓注入其中。

他又密令赵云,率白毦兵封锁偏殿所有侧门与暗道,以防有人借机煽动,将这场文斗演变成武乱。

辩论首日,太常卿作为领衔之人,当仁不让地第一个走上青石台。

他整理衣冠,面容肃穆,面对台下百官,声音洪亮如钟:“主公刘忙,以幻术立威,使万民沉沦迷信,不思劳作,只求虚妄之庇护,此乃乱政之始,祸国之端!”

他话说得慷慨激昂,正待继续痛陈利害,却忽然面色一白,仿佛胸口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击中。

剧痛让他瞬间失声,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捂着胸口,踉跄几步,几乎是从石台上滚了下来,被两名属官手忙脚乱地扶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次日,一位来自太学的博士生登台。

他吸取了教训,刻意避开直接的攻击,而是引经据典,试图从法理上论证“归心院”的非法性。

说到激昂处,他终是没忍住,高呼道:“主公此举,乃窃……”

那个“天命”的“天”字还未出口,他猛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双目圆睁,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掐住。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丝鲜血顺着他的口角溢出。

百官悚然,偏厅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人群后方,郑袤看着这一切,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

他对身边的门生低语:“此乃妖法反噬,以术压人,非以理服人。主公心虚至此,可见其道已穷。”

他不顾门生的劝阻,毅然走上青石台。

他站得笔直,身形清瘦却如一株劲松。

他环视四周,朗声道:“治国在礼,不在神!为政在人,不在术!吾辈读圣贤之书,养浩然之气,所行皆为天下正道,岂惧宵小邪术?”

他一番话说完,掷地有声,中气十足。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他安然无恙地站在台上,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不适。

台下众人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窃窃私语。

郑袤此举,无疑证明了只要心怀“正道”,便不受“妖法”所侵。

一时间,他在士林中的声望,竟因此攀上了顶峰。

第三日清晨,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了宫门外。

小墨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不住地颤抖,他紧紧抱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卷轴,像是抱着自己唯一的希望。

见到前来接应的伏德,他几乎是扑了过去,将那卷轴塞进伏德怀里,虚脱般地跪倒在地。

伏德回到宫中,在刘忙面前展开了卷轴。

油布之下,是一卷血迹斑斑的竹简。

这竟是“正音阁”的秘密账簿。

上面清晰地记录着,自“归心院”推行以来,阁中多名骨干门生,分批次收受了来自魏国盐商的巨额钱款,用以在蜀中士林间散布流言,以“清议”之名,攻讦贬低蜀汉刚刚有所起色的盐政。

账簿之后,更附着一册更为惊人的《影儒录》。

录上列有三十六人姓名,批注他们皆是“自毁双目,以明心志”的苦修之士。

而这些所谓的“影儒”,实则早已暗中与洛阳方面互通声息。

刘忙的目光从那些名字和触目惊心的款项上扫过,眼神冷得像殿外的积雪。

“他们自戳双目,说是为了看清大道。原来,他们是看不见我这‘妖光’,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魏国的金子?”

当夜,夜色如墨。

阿言悄无声息地潜入殿中,她无法言语,只能用一双灵巧的手,在烛光下比划出急切的手语。

她告诉刘忙,三日前,她亲眼在城外废弃的驿站,看见两名蒙着双眼的“影儒”,与一名操着北方口音的魏国信使秘密会面。

他们交出去的东西,正是一份刚刚张贴出去的《归心院》最新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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