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鼎心未冷,龙脊将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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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战八策”也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覆盖了整个雍凉之地。

一曰“书启民智”,数以万计的《算术启蒙》与《农政简要》小册子,通过各种渠道流入魏境。

这些书不谈大义,只教百姓如何计算田亩、如何育种防灾,实用性远胜官府空洞的教化。

二曰“谣反其心”,原本魏军散播的“蜀军残暴”的谣言,在一夜之间被新的童谣所取代。

孩童们在街头巷尾拍手传唱:“官军来,抢米粮;蜀黍到,开粮仓。”将“魏弃民”的事实,用最直白的方式唱进了千家万户。

三曰“商断其脉”,来自蜀地的低价盐、铁、布匹,通过那些用“蜀钱票”建立起信任的商路,如潮水般涌入魏国市场,瞬间冲垮了本就因战争而脆弱不堪的官营经济。

四曰“童化其根”,归命营专门设立了育幼堂,大量收养在战乱中失去父母的魏地孤儿,教他们汉家礼仪,给他们温饱衣食。

一首新的童谣不胫而走:“长安门,不开;归命营,有奶。”这简单至极的七个字,对那些在饥寒中挣扎的父母而言,比任何劝降檄文都更具杀伤力。

司马懿的对策简单而粗暴:紧闭四门,颁下最严厉的格杀令,凡有试图出城者,无论军民,一律当场斩杀。

他相信,死亡的威胁足以压制一切求生的欲望。

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绝望的力量。

禁令颁布的第三日清晨,长安东门。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农,用一辆破旧的板车推着他病入膏肓的妻子,身边还跟着一个面黄肌瘦、不过四五岁的小孙子。

祖孙三代,就那样直挺挺地跪在了紧闭的城门前。

“将军!”老农嘶哑的嗓音穿透晨雾,“我这把老骨头活够了,死在这里也无妨。我婆娘也快不行了,求将军开恩,让我把这唯一的孙儿送出城去……娃得活啊!”

他重重地将头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一跪,仿佛一个信号。

他身后,陆陆续续跪下了一片人,起初是几十,后来是几百。

压抑的哭声汇成一片悲鸣的海洋,冲击着每一个守城士兵的耳膜。

城楼上的守将双目赤红,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他想下令放箭,可看着那跪在最前面的孩童,那双因饥饿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他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命令。

“将军……”身旁一个年轻的校尉声音哽咽,“我娘……我娘前日托人带信,说她在归命营吃上了药,病好多了……”

守将身体一震,缓缓松开了握刀的手。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死灰。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却不是指向城下,而是狠狠掷在自己脚下。

“铛”的一声脆响,长刀在城砖上弹跳。

“传我将令……”他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这城……守不住了!”

当夜,辛宪英在自己的小院中点燃了一炉檀香。

她铺开一张素白的纸,提笔写下十个字:“天命不在庙堂,在垄亩之间。”写罢,她将纸笺投入香炉,看着它在火焰中化为一缕青烟,飘向那片充满了希望的土地。

第二天,长安城门洞开,潮水般的百姓涌向归命营。

刘忙亲自站在营门前,迎接这些面带菜色却眼含光亮的“新汉民”。

一个刚到他膝盖高的小男孩,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一个模糊“汉”字的城砖,怯生生地递给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爹……我爹临死前说,等王师来了,我们……我们才算个人。”

刘忙俯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头顶,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涌遍全身。

他心中默念,启动了那名为“民心归流”的系统权限。

刹那间,成千上万股或强或弱的意念,从每一个获救的百姓身上升腾而起,化作肉眼可见的金色光流,从四面八方汇入营地中央的汉鼎碑。

那块原本平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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