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流言起于“智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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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句句都往柳嫂子最担心的地方戳。

柳嫂子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胸口剧烈起伏,握着对牌的手指关节都捏得发白。她不是气春纤,更多的是一种被当众打脸的羞愤,以及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恐慌!钱槐这个小人,他哪里是来“提醒”?分明是来看笑话、来施压、来落井下石的!

“钱总管!”柳嫂子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多谢你好心提醒!我们针线房的人,我自会管教!不劳你费心!”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猛地一转身,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几乎是踩着脚,怒气冲冲地朝着针线房的方向疾步而去。那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了的弓。

钱槐看着柳嫂子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得意地捋了捋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三角眼里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快意。他慢悠悠地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踱去,心里盘算着下一步是不是该“无意中”在总管或者王妃院里有体面的嬷嬷面前,再“忧心忡忡”地提上一嘴。

而此刻的针线房,还沉浸在一片午后的宁静之中。春纤刚刚和姐妹们从凉亭回来,袖袋里那个小小的、沉甸甸的蓝布包,像一团火,熨帖着她的皮肤,也灼烧着她的心。她寻了个空档,躲到放丝线的里间,颤抖着手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崭新的民间话本《玉娇梨》。书的墨香混合着来喜身上那淡淡的皂角味和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心,被一种巨大的、混杂着甜蜜与恐惧的情绪填满了。她抚摸着光滑的书皮,想起喜鹊的警告,想起柳嫂子近日来越发阴沉的脸色,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心头。她慌忙将书塞进自己装针头线脑的小木匣最底层,用碎布头盖好,这才感觉心跳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刚定下神,拿起绣绷,准备继续上午未完成的石榴花纹样,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柳嫂子那尖利得几乎能划破空气的怒吼:

“春纤!你给我滚出来!”

这一声吼,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针线房所有的宁静。绣娘们全都吓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春纤更是浑身一颤,手里的绣花针“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风暴,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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