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渣(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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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几天,悉尼的天像被谁擦过一样干净。

    邵沅他们先一步打包回国,朋友圈最后一条停在机场免税店的酒柜前,配文“各位爷我撤了,祖宗加油”。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清晨去礼堂,夜里回到海边的小别墅,热水淋过肩背,再把喉糖和感冒药按时咽下。

    陆峥不声不响地跟着她,把手机调成静音。

    她偶尔咳两声,他就把随身的保温杯递过来;她卡在某个论点里出不来,他便把纸和笔推到她手边,沉声一句“换个角度”,再退开,让她自己找路。

    淘汰赛密不透风。

    签边、驳论、POI,时间像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在她掌心冒着热。

    观众席上好几次有熟面孔——

    别队的教练、媒体、甚至隔壁组的选手——

    她顾不上去看,只盯倒计时的红灯,声带像被火柴擦过,但她一次次往外顶,把每个论证像钉子一样钉进木板。

    陆峥在后台,极少说话。

    中场他会把热水杯和润喉糖放在她左手边,因为她习惯左手先拿;会把下一轮的对手要点用最简短的词写在便利贴上——

    “替代性”“可执行性”“利益外溢”。粘在她资料夹的扉页。顾朝暄每次看见,心跳都会慢半拍。

    半决赛那天,礼堂的灯比往常更亮。

    她的嗓子已经哑成了砂纸,第一句开口就破了音。

    台下有人轻笑,她却像没听见,换气、整句、抛点、锁结论,一口气把整条逻辑链铺开。

    铃声落下时,全场安静了一秒,随之是密密的掌声。

    她走下台,掌心仍是冷的,背却湿透。

    陆峥把外套给她:“披上。”

    她看了他一眼,耳尖因为热和情绪泛了微红,没说话,乖乖把外套穿上。

    决赛在第三天午后。

    对手是本地的强校,语速快得像连珠,攻势凶得近乎挑衅。

    顾朝暄在一轮POI里被打断两次,她抬眼,嗓音压低:“谢谢你的问题,我后面会回答。先把你们前提的漏洞补一补。”

    台下有哄笑。她把笑声当鼓点,越打越稳。

    终场铃响那刻,灯光像海面突然开了。

    她和队友一起鞠躬,退场。

    后台人声轰然,所有人都在说话,大家都在拍她肩膀。

    评委合影、主办致辞、颁奖——流程像被事先抹了油,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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