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碎的艺术品(2 / 2)
需要更……极致**的体验。”
她的语气变得一种近乎诗意的残忍:“比如,品尝一颗刚刚停止跳动、还饱含着恐惧或爱欲的心脏的……滋味?比如,收藏一具完美躯体的某个部分,作为……永恒的纪念?比如,资助一些能让他们感觉像‘神’一样掌控生命的研究?那位尊敬的冯夫人,尤其偏爱……充满‘艺术气质’的年轻心脏,她说那能让她……重返青春。”
“冯夫人?”严雪抓住这个名字。
“一位……真正的鉴赏家。”琴女士的笑容变得复杂,有一丝敬畏,一丝嘲弄,更有一丝深藏的、冰冷的共鸣,“她理解‘美’的价值,也懂得如何……最大化利用它。不像你们,只会称之为‘谋杀’。”
她顿了顿,看向严雪的眼神忽然带上了一丝罕见的、近乎“真诚”的剖析:“严队长,你以为我为什么选择成为‘艺术家’?你以为我享受那种血腥吗?”
“也许最初是恨。恨那个把我当玩物、用完即弃的导师,恨那些把我当摇钱树、恨不得吸干我最后一滴血的家人。”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我很快发现,在这个世界里,要么成为被挑选、被品尝、被收藏的‘艺术品’,要么,就成为拿着刀的人。”
“我选择了拿刀。至少,刀能决定哪些‘艺术品’值得被‘奉献’,能以最‘完美’的姿态被送往‘沙龙’。我成了冯夫人最锋利的刀之一。我清理了欺骗我、侮辱我的人,也‘奉献’了我那像寄生虫一样的家人……你看,这多么公平?我用他们的心和他们的价值,换来了我的自由和……话语权。我不再是玩物,我是……有用的工具。”
这番自白,比她以往的疯狂更令人胆寒。这是一种彻底扭曲的、基于黑暗森林法则的“生存哲学”。她为了不沦为资本的玩物,选择成为了资本最恶毒的工具,并从中获得了扭曲的认同感和权力。
“冯清晖在哪?”严雪压下翻涌的恶心,厉声问。
琴女士却只是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冰冷诡异的微笑,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发一言。
屏幕暗下。
严雪站在原地,浑身发冷。琴女士的话像毒液一样渗入空气。她揭示的不仅仅是一个犯罪网络,更是一个建立在极致财富和权力之上、以亵渎生命和物化他人为乐的变态圈子。他们对生命的轻蔑,对女性的物化(无论是琴女士曾经的地位,还是冯夫人对“年轻心脏”的偏好),都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妹妹严涵,当年是否也因为不愿成为这样的“玩物”或“工具”,因为拒绝被“收藏”或“奉献”,才被这座吃人的机器无情碾碎?
“洛洛!”严雪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异常冷静,“把所有信息同步国内!动用一切资源,给我把冯清晖和她的‘永恒沙龙’挖出来!我要知道这个靠着吞噬他人生命来满足自己肮脏欲望的魔窟,到底在哪里!”
南极的寒风在窗外呼啸,但严雪心中燃烧的怒火,足以融化冰川。这一次,她要斩断的,不是某个杀手,而是滋养这一切变态欲望的、那深不见底的肮脏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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