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归雁入阳安,深宫起微澜(2 / 3)
到母亲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为她绣衣、研墨留下的痕迹。她屈膝行了一礼,声音放得轻柔:“让母后挂念了,儿一切安好。”
说着,她从随身的锦盒中取出物件:一支北离特产的羊脂玉发梳,梳齿圆润,梳背雕着缠枝纹;一盒天启城有名的香膏,瓷盒上印着淡雅的兰草;还有一幅江南水墨图,画的是烟雨杏花。
“这是儿在北离寻得的,想着母后会喜欢。”她说话时,睫毛轻轻颤动,眼底带着几分难得的柔和。
林央拿起玉梳,指尖摩挲着细腻的纹路,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眼眶却更热了:“只要你平安回来,比什么礼物都好。”
她拉着妘姮坐在廊下的石凳上,石凳上铺着软垫,两人凑在一起,妘姮捡些北离的风土人情讲述——说天启城的茶馆如何热闹,江南的杏花如何好看,刻意避开了权谋与危险。林央听得认真,时不时轻笑出声,步摇上的珍珠随着笑声轻轻晃动,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暖意。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贵妃张漓居住的“揽月殿”偏厅里,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屋顶。二皇子赫连擎穹是贵妃之子,舅舅还是刑部张尚书。
此刻他身着宝蓝色织金锦袍,领口绣着暗纹龙形(虽非正龙,却比其他皇子的纹样更显华贵),将手中的白玉杯重重搁在描金案上,青瓷与木案相撞发出刺耳脆响,酒液溅出几滴在锦袍上。
他却浑然不觉,眉头拧成死结,语气带着滔天怒火:“凭什么她妘姮就能随心所欲?当年我和六弟求见雨生魔拜师,父皇找尽理由驳回,如今却放任她去北离历练,还把查探邻国的重任交给她!”
他说着,手掌狠狠拍在案上,案上的茶盏被震得跳起,眼底的嫉妒与不甘几乎要溢出来——自妘姮出生,他这个背靠尚书府的皇子,在父皇面前的分量竟一日不如一日。
坐在他身旁的六皇子赫连擎晨,是他的同胞弟弟,同样是贵妃所出,身着月白绣银流云锦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杂乱无章,语气里满是阴郁的不甘:“大哥(嫡长子赫连硕恒)早夭时,我们还以为能有出头的机会,可父皇眼里从来只有妘姮!连明雪(他的龙凤胎妹妹)在她面前都要矮三分,更别说我们这些皇子了。”
他说话时,眼神飘向窗外,手指绞着锦袍衣角,指腹将精致的流云纹都揉得变了形——他素来好强,却总被妘姮的光芒压过,连母妃张漓都常叹“若你也能够像妘姮一样就好了,或许还能争一争陛下的目光”。
角落里,八皇子赫连擎岳端着茶盏,他是宁妃齐月影之子,身着浅绿绣玉兰锦袍,茶水在盏中晃出细碎涟漪,他轻轻吹着茶沫,语气却带着酸溜溜的算计:
“何止是皇妹们,我们这些皇子又何尝被放在眼里?她这一回来,指不定又要揽走多少恩宠。还好大哥走得早,不然连嫡长子的位置,恐怕都要让她分去半分风光。”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嫡长子赫连硕恒早夭,本是他们这些庶子的机会,可妘姮的存在,让他连父皇的面都难见几次,如今只能借着二皇子兄弟的不满,暗中附和。
三人对视一眼,眼底的怒火与嫉妒如暗火般燃烧——他们都记得,当年求师雨生魔时,父皇以“江湖术士难登大雅”为由拒绝,可对妘姮,却连“历练增长见识”都成了恩宠。
自妘姮出生,他们便再没尝过“独得父皇关注”的滋味,连身份地位都变得不平衡,连皇妹们都比不上她,更别说他们这些曾寄予厚望的皇子。
而后宫另一处“漱玉轩”里,嫉妒的氛围同样浓烈。四皇女赫连明雪是贵妃张漓之女,与六皇子赫连擎晨是龙凤胎,她身着粉色绣桃花宫装,将一支赤金点翠玉簪狠狠摔在地上,玉簪断成两截。
她还不解气地用绣鞋碾着碎片,脸颊涨得通红,眼眶泛红,语气带着尖锐的怨怼:“凭什么她妘姮出去历练还能得父皇夸赞?我不过是想要一支同款的点翠簪,父皇都以‘宫规森严’驳回!”
她平日的端庄全没了踪影,手指紧紧攥着宫装裙摆,将娇嫩的桃花纹都攥出了褶皱——她是贵妃之女,却总被妘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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