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陨丹秘辛 扭转战意(1 / 2)
洛湘府的灵堂静得只剩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锦觅跪坐的蒲团已被泪水浸得发潮。守孝第七日,她强撑着虚浮的身子去偏殿取父亲遗留的书卷,刚到廊下,就听见内室传来十二芳主压抑的啜泣声。
“……先主哪里是神力消散而亡?”牡丹芳主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字字如针,“当年先主在花界诞下锦觅,我们守在殿外,分明听见她气若游丝地说,是荼姚逼她毁了元神,否则就要对锦觅下毒手!先主临终前有令,花界不立少主,只让锦觅安稳度日,这些年我们瞒着她,只说是先主神力耗尽,可如今水神和风神也遭了荼姚的毒手,这仇,怎能再压下去?”
锦觅的脚步猛地顿住,指尖死死攥着廊柱上的雕花,木刺扎进皮肉都浑然不觉。她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牡丹芳主的话像惊雷,劈开了她二十年来的认知——原来母亲的“病逝”是假,惨死在天后手中才是真。
“还有锦觅身上的陨丹!”芍药芳主紧接着开口,语气里满是痛惜,“那是先主拼着最后一丝神力炼的,就是怕锦觅记恨,怕她卷入天界纷争,想让她安安稳稳过一生。先主既下令不立少主,便是要她远离权谋,可到头来,陨丹没护住她,反倒让她被旭凤一家蒙在鼓里,连水神大人和临秀风神都因她丢了性命!”
“陨丹……”锦觅喃喃重复着,过往种种怪异瞬间有了答案:面对母亲牌位时莫名的疏离、得知水神死讯时滞涩的心痛、甚至对旭凤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原来不是她凉薄,是心被这颗丹丸牢牢锁住,连悲伤都无法尽兴。
母亲被荼姚所杀,自己身负断情陨丹,爹爹和风神姨母因她惨死……层层真相堆叠,如巨石砸在心口。锦觅猛地捂住胸口,喉头涌上腥甜,一口鲜血喷溅在廊下的青石板上,殷红的血花在月光下格外刺目。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锦觅!”十二芳主闻声冲出,见她倒在血泊中,顿时慌作一团。众人急忙围上前施救,可锦觅气息微弱,眉头紧蹙,始终昏迷不醒。
灵堂内,十二芳主围站在锦觅床前,个个眼含怒火。
“天界欺人太甚!”月季芳主猛地拍向桌案,案上的烛台都震得摇晃,“先主冤死,水神风神被害,锦觅如今又性命垂危,我们花界绝不能再忍!”
“可天界势大,我们兵力微薄,如何抗衡?”兰花芳主忧心忡忡,却难掩眼底的决绝,“先主虽不让立少主,可锦觅是她唯一的血脉,水神是她的义父,这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牡丹芳主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孤注一掷的光芒:“魔界与天界素来不和,此前夜神殿下还去过魔界议事。我们花界掌管六界粮草药材,若以此为筹码,求魔尊出兵,定能踏平凌霄殿,为死去的人报仇!”
“对!联合魔界,杀了太微和荼姚,为锦觅,为先主和水神报仇!”众芳主纷纷附和,悲愤的情绪在灵堂内蔓延。
云渺山观星台,月华如练,洒在静置的水镜上。妘姮立于水镜旁,广袖垂落,指尖未动,只任凭镜中花界的悲愤与密谋自然流转,眼底无波,如观云卷云舒,尽显三清大道无为的淡然——她知世事如棋,却不急于落子,只待该醒之人自醒,该担之人自担。
润玉踏云而来时,衣摆沾染的魔界风尘尚未散尽,却不见半分仓促。历劫归来,他眉宇间的清冷更添了几分沉稳,往日的隐忍敛作了眼底的笃定,见师尊静立水镜前,便轻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无波:“师尊。”
妘姮侧身,未多言,只抬眸示意他看水镜:“洛湘府之事,你且观之。”
润玉望向水镜,从锦觅吐血昏迷到十二芳主密谋联魔,全程静默看完,眉头未蹙,指尖未颤,只在看到锦觅倒在血泊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转瞬便归于平静。他已知晓前因后果,却不似往日般急于剖白或干预,只沉声道:“花界悲愤可解,魔界野心可制,唯需一策,稳住六界天平。”
妘姮闻言,缓缓抬手,指尖轻触水镜边缘,淡蓝光晕自触点散开,将镜中景象轻轻“拢”住,似锁非锁,似困非困:“此镜可存其言,可滞其行,却不能替六界定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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