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劈柴悟道(锻体之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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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房的梆子敲过三更,沉闷的响声在死寂的通铺大屋里回荡,却叫不醒一群累瘫了的躯体。几十条汉子像破麻袋一样横七竖八地摊在冰冷潮湿的土炕上,鼾声、磨牙声、痛苦的呻吟声交织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脚臭和劣质草席腐烂的混合气味。

李狗蛋仰面躺着,双眼瞪着黑黢黢、布满蛛网的屋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胡乱拼装回去。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无声的哀嚎,尤其是两条胳膊和肩膀,酸胀、灼痛、沉重,仿佛被灌满了烧红的铅块,连动一下手指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虎口处昨天被铁纹木震裂的伤口,虽然已经草草用破布条缠上,此刻在汗水的浸泡下,更是火辣辣地疼。肚皮早就瘪了下去,前胸贴后背,饿得咕咕直叫,那点硬窝头提供的能量,早在下午挑第十趟水时就消耗殆尽了。

“娘的…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他无声地咒骂着,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白天如同炼狱般的场景:堆积如山的黝黑铁纹木,沉重得能压弯扁担的巨桶,还有张虎那张横肉抖动、唾沫星子横飞的狰狞面孔。

地狱轮回:劈柴、担水、挨骂

天还没亮透,伙房刺耳的铜锣就敲碎了短暂的黑暗。李狗蛋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才把自己从硬板炕上“撕”了下来。动作稍微慢了点,张虎那破锣嗓子就在门口炸响:“狗蛋!死了没?没死就滚出来干活!柴堆见底了!水缸也空了!等着老子请你吃早饭呢?”

早饭?李狗蛋心里冷笑,昨天那半个硬得像石头的窝头塞进嘴里,差点没把牙硌掉!他咬着牙,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挪到柴堆前。那堆昨天还让他绝望的铁纹木,经过一夜“休整”,似乎显得更加狰狞高大。

他弯腰,双手握住那柄沉重冰凉的铁斧。入手瞬间,虎口伤口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斧子扔了。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忽略疼痛,将一根碗口粗的铁纹木竖立在巨大的砧石上。

吸气,憋住。

抡臂,腰腹猛地发力!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四溅!巨大的反震力依旧,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伤口瞬间崩开,鲜血立刻洇湿了粗糙的布条。铁纹木上,只留下一道比昨天深了一丁点的白痕。

“废物!没吃饭啊!用点力!中午劈不完这堆,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张虎不知何时晃悠了过来,手里捏着个水灵灵的灵果,一边啃一边唾沫横飞地骂着,油亮的汁水顺着他肥厚的下巴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李狗蛋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喉咙里那股翻涌的血腥气和怒火压下去(oS:“吃!吃!噎死你个王八蛋!”)。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抡起斧头。

“铛!铛!铛!”

单调、沉重、令人绝望的劈砍声,成了伙房清晨的主旋律。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角、鬓边滚落,流进被荆棘划伤的眼角,又涩又疼。他机械地重复着:竖木、吸气、抡斧、劈砍。手臂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挥动都像是要把最后一丝力气榨干。

意外发现:呼吸、发力、热流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散架,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变化发生了。

为了对抗那巨大的反震力和身体的疲惫,他下意识地调整了呼吸。不再是之前那种胡乱喘气,而是在举斧时深深吸气,蓄力;斧头落下、力量爆发的同时,配合着腰腹核心的猛然收紧,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沉的“嗬”声,将那口气狠狠吐出!

呼——吸——

举斧——吸!

落斧——呼!嗬!

起初只是无意识的挣扎,但渐渐地,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当呼吸的节奏、腰腹发力的时机与手臂挥动的动作三者勉强协调起来时,那恐怖的反震力似乎……被身体吸收、化解了那么一丝丝?双臂的酸麻感,在那一呼一吸的间隙,竟然有极其短暂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舒缓?

“嗯?”李狗蛋心头猛地一跳。不是幻觉!

他立刻集中精神,尝试着再次抓住那种感觉。这一次,他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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