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庆功宴上的“加料”(1 / 3)
黑风寨的聚义厅,平日里阴森空旷得能跑马,今夜却塞满了喧嚣、酒气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名为“志得意满”的油腻。
独眼龙赵霸高踞在铺着斑斓虎皮的主座上,那只独眼在跳跃的火把光芒下闪烁着凶戾而贪婪的光。他面前巨大的条案上,杯盘狼藉,堆满了鸡鸭鱼肉,最显眼的,是中央那只被烤得金黄焦脆、油脂滋滋作响的整羊——羊腩部位,肥厚油亮,散发着霸道而原始的肉香,那是独眼龙的最爱。
“弟兄们!”独眼龙举起一个粗瓷海碗,劣质酒液晃荡出来,溅在桌案上,“干了这碗!这趟买卖,痛快!那些泥腿子的救命粮?呸!合该是咱们兄弟碗里的肉,壶里的酒!”
“寨主英明!”
“跟着寨主,吃香喝辣!”
“干!干!干!”
底下十几个大小头目,个个喝得脸红脖子粗,跟着举碗狂嚎,唾沫星子混着酒气在浑浊的空气中飞舞。他们用力拍打着桌子,吹嘘着自己如何“神勇无敌”地劫掠了赈灾车队,如何把那些看守的“软脚虾”砍瓜切菜。粗鄙的笑话夹杂着对山下灾民的刻薄嘲讽,充斥着整个大厅。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烤肉香、汗酸味、劣质酒气,还有一种权力和掠夺带来的、令人窒息的亢奋。喽啰们只能挤在厅堂边缘和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头目们大快朵颐,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羡慕与饥饿。
伙房里,此刻比打仗还忙乱。
灶火熊熊燃烧,映得伙夫们汗流浃背的脸庞通红。大锅里的汤汁翻滚,蒸腾的热气带着浓重的油烟味。剁肉声、翻炒声、催促声、叫骂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李狗蛋缩在伙房最角落的阴影里,面前放着一口小陶锅,里面是半凝固的、暗红色的劣质蜂蜜。这玩意儿齁甜得发腻,还带着一股怪异的焦糊味,平时根本没人稀罕,但此刻,却是他“大计”的关键掩护。
他看似在专心致志地搅动着蜂蜜,让它受热更均匀,更方便刷在烤全羊上。实际上,他全部的感官都紧绷到了极点,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跳动都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怀里贴身藏着的小油纸包,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胸口发慌。里面是他费尽心机在山坳里鼓捣出来的“终极混合体”——“三步倒”迷魂香粉末和巴豆粉的致命混合物。
成败在此一举!
机会只有一次!
他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视着整个伙房。疤脸刘正对着一个偷懒的伙夫拳打脚踢,骂骂咧咧;其他伙夫要么在巨大的灶台前挥汗如雨,要么被头目们呼来喝去地添酒上菜,忙得脚不沾地。没人注意他这个缩在角落的“小透明”。
就是现在!
李狗蛋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油烟和汗臭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奇异地让他狂跳的心稍微稳了一瞬。他佝偻着背,用身体尽可能挡住陶锅的方向,左手借着搅动的掩护,极其隐蔽而迅速地探入怀里,指尖精准地捏住了油纸包的一角。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带出了残影!撕开纸包,手腕一抖,灰紫色的粉末如同死亡的尘埃,无声无息地倾泻进滚烫粘稠的蜂蜜里。同时,右手握着的木勺以最大的幅度和最快的速度开始搅拌!滚烫的蜂蜜瞬间将粉末包裹、吞噬,高温和粘稠的质地完美地掩盖了粉末的异色和可能存在的细微颗粒感。
“咳咳…”一丝甜腻呛人的气味还是不可避免地飘散出来,李狗蛋立刻夸张地咳嗽起来,用破袖子使劲捂住口鼻,弯下腰,装作被油烟狠狠呛到的样子,嘴里还含糊地骂着:“焯…这破灶…烟忒大…” 他一边咳,一边手上搅拌的动作丝毫不停,甚至更加用力,让粉末与蜂蜜彻底融合。
几个呼吸间,搅拌完成。陶锅里的蜂蜜颜色似乎更深沉了一点点,但混在原本就浑浊的暗红色里,根本不起眼。那丝诡异的甜腻味也迅速被伙房里更浓烈的油烟和肉香覆盖。
成了!
李狗蛋的心脏几乎要蹦出来,手心全是冷汗,后背瞬间湿透。他强压住立刻逃开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表情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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