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影谲义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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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侧身朝向侯烈,粗犷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夸张的义愤意味:

“大哥!二当家这话我听着在理!”他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簌簌落下,大拇指朝外狠狠一戳,仿佛要戳破千山矿脉的营盘,“他屠千山算个鸟毛东西?他矿上丢了个阿猫阿狗,派个跑腿的来吱一声,咱就得巴巴地把人给他捆好了送去? 他唾沫星子飞溅,刻意用最粗鄙的话语拉近与侯烈的距离,将矛头指向屠承明:

“真当咱双鱼寨是泥捏的?啊?他自己缩在乌龟壳里不敢来,倒打发个毛都没长齐、怕是连女人是香是臭都没尝过的黄口小儿来吆五喝六!”

赵刚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脸上横肉都因激愤而抖动:

“这他娘的不是骑在咱脖子上拉屎,是什么?!大哥!这事儿,咱要是怂了,以后十里八乡的窑子娘们儿都能笑话咱是软蛋!”

侯烈捻动玉扳指的手指停了下来。赵刚这番粗鲁却直指核心的话,显然挠到了他的痒处。他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落在赵刚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又扫过一旁沉默但眼神锐利的月季。他肥厚的嘴唇无声地翕翕动了几下,像是在咀嚼赵刚的话。片刻后,他那庞大的身躯在椅子里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闷雷滚过山洞的哼声。这细微的动作和声响,在寂静的堂内却清晰无比——是默许。他脸上露出一丝被赵刚话语点燃的愠怒,沉声道:

“哼!老子不来,让个乳臭未干的崽子来指手画脚……屠千山这老东西,是真觉得我侯烈提不动刀了?”

但紧接着,侯烈话锋一转,那双小眼睛里的怒意被一丝更深沉的凝重取代。他微微前倾,阴影再次笼罩下来,声音压低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告诫:

“不过老三,话虽如此……那个屠承明,你嘴上骂归骂,心里莫要真当他是废物。”他肥厚的手指在空气中虚点,仿佛在描绘某种无形的威胁,“道上都说,那小子……有仙人之姿。”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赵刚和月季,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忌惮:

“这仙字沾边的东西,玄乎得很。能不招惹,就尽量别去硬碰。”

赵刚正在兴头上,被侯烈这盆冷水一浇,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他急于证明自己并非鲁莽,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怕什么,大哥!仙人之姿终究还不是仙人!咱们背后可是有……”

话说到最关键处,赵刚的声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扼住!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他像是骤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足以致命的字眼,瞳孔因巨大的惊骇而骤然收缩!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侯烈那两道如同实质冰锥般的目光瞬间钉死在自己身上,堂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到了冰点!

他张着嘴,剩下的字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嘶声。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他后背的衣衫,按在刀柄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那一刻,连烛火都仿佛停止了跳动,忠义堂内只剩下赵刚那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吞噬一切时,一旁的月季却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像投入冰湖的石子,打破了凝固的恐怖。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侧头,用一种看似随意、实则带着警告的眼神瞥了赵刚一眼,随即转向侯烈,声音清冷而平稳,仿佛刚才的惊骇从未发生:

“大哥,老三的意思是……”她不着痕迹地接过了话头,将赵刚那未尽的、指向某个禁忌存在的词语轻轻抹去,“……咱们双鱼寨立寨多年,靠的是兄弟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基业和义气,还有大哥您坐镇八方的威名。”

她巧妙地避开了“背后”的指向,话锋一转,重新落回屠承明身上:

“至于那屠承明,就算真有几分仙缘气象,终究是小辈轻狂。只要他不逾矩,咱们自然以礼相待。但若他敢仗着那点虚名在寨子里指手画脚……”

月季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冰碎裂:

“……也得先问问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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