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丹烬溯生(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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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悉一切的清醒似乎更加锐利了。

所有少年都服下了“涤尘丹”。柴房门再次轰然关闭,将正午的强光和那两名守卫贪婪不舍的目光隔绝在外。

短暂的死寂后,柴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干呕声。那丹丸的味道实在太过怪异,像是将极致的腥甜和腐败强行糅合在一起。有人抠着喉咙想吐出来,却只是徒劳。

然而,异变很快发生。一股霸道燥热的气息猛地从少年们的胃中炸开!但这股力量于他们而言,无异于一场灾难!

这些从未接触过修炼之道的乡村少年,根本不懂得什么“静坐调息”,更别提“引导药力”。他们只感觉那枚冰凉坚硬的丹丸落入腹中后,瞬间化作了一团滚烫的、乱窜的火焰!这火焰毫无章法,像无数条烧红的铁线虫,在他们细嫩的经脉里横冲直撞,肆意破坏着沿途的一切!

“啊!”一个年纪较小的少年忍不住惨叫出声,随即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鲜血瞬间渗出。他蜷缩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活物在蠕动、挣扎。

更多的闷哼和痛苦的呻吟在柴房内响起。少年们脸色忽红忽白,豆大的汗珠瞬间浸透了破旧的衣衫。有人感觉骨头缝里像被无数钢针攒刺,疼得直打滚;有人觉得血液像沸水般在血管里奔涌,心脏擂鼓般狂跳,仿佛要破膛而出;还有人感觉身体像被吹胀的气球,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得生疼,又伴随着一种诡异的、被强行撕扯开来的力量感。

这不是力量的滋养,这是蛮横的灌入!是粗暴的改造!

风少正只觉得小腹像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那股蛮横的热流左冲右突,所过之处筋脉如被撕裂般剧痛。他想学着戏文里那样“盘膝运气”,却根本不得其法,反而因为身体的僵硬和紧张,让那股乱窜的药力更加狂暴。他死死咬着牙关,嘴角溢出鲜血,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只能凭借本能死死蜷缩身体,试图缓解那非人的痛苦。

王洛更惨,他本就瘦弱,经脉更是脆弱,那霸道的药力几乎瞬间就冲垮了他身体的防线。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眼前阵阵发黑,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烧火燎的痛楚,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滚烫的沙砾。

陈溪紧皱着眉头,她尝试着用篾匠父亲教她的、编织竹篾时调整呼吸的笨办法来平复体内翻江倒海的乱象,但这微弱的引导在狂暴的药力面前杯水车薪。那股热流依旧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阵阵眩晕,但她也隐隐感觉到,在剧痛之下,似乎有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在被强行“冲刷”、“疏通”,只是这过程太过痛苦粗暴,仿佛用砂纸在打磨娇嫩的血肉。

唯有李穆,他依旧保持着抱臂靠墙的姿态,身体却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腮帮子绷出坚硬的线条。与其他少年纯粹的痛苦挣扎不同,他的眼底深处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是深入骨髓的剧痛,是强行压抑的愤怒,还有一种…仿佛对这狂暴药力并不完全陌生的、冰冷的熟悉感?他体内似乎有某种东西在与这外来霸道药力本能地对抗、撕扯,让他承受着双倍的煎熬,却硬是死死压制着,没有发出一丝呻吟,只有偶尔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柴房内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有人咬破嘴唇或皮肉)、汗味以及因痛苦失禁产生的尿臊味。二十一具少年身躯在肮脏的地面上扭曲、抽搐、翻滚,无声地承受着这“仙丹”带来的酷刑。那所谓的“涤尘”过程,对他们而言,无异于一场酷烈的、由内而外的摧残。

门口,贪婪的守卫似乎听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动静,低声嗤笑着交谈:

“嘿,听着没?里面跟杀猪似的!”

“到底是群贱骨头,连仙丹都消受不起!暴殄天物啊!这要是给老子……”

“做梦吧你!二当家说了,这‘涤尘丹’是专门给‘上人’的贡品用的,洗筋伐髓,剔净凡胎!咱们这些粗胚,吃了怕是要爆体而亡!”

“啧啧…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他们的低语,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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