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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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筹备紧锣密鼓地展开,第一个交锋点,落在了请柬设计上。

顾怀笙与林舒安的婚房临时书房。

宽大的桌案上,并排摊开着两份请柬设计方案。一份来自柳芸介绍的“巴黎新锐设计工作室”,烫金浮雕、繁复华丽的欧式花纹,极尽奢华;另一份,是林舒安邀请一位研究古籍修复的老友操刀设计的,选用的是带有细微草木纹理的浅米色特种纸,以林家珍藏的宋代刻本字体为基底,仅以雅致的烫银勾勒出双鹤衔芝的传统纹样,清雅高贵,风骨自现。

柳月玫和柳芸“恰好”来访,柳芸拿起那份欧式请柬,赞叹不绝:“姑姑您看,这立体雕花多气派!现在顶级圈子都流行这个,拿出手绝对有面子。”

柳月玫含笑点头,看向林舒安:“舒安觉得呢?毕竟是你们一辈子一次的大事。”

林舒安:“面子…他们要的是浮于表面的‘面子’,而我和怀笙,要的是刻入骨血的‘风骨’。” 她看着那份浮夸的设计,仿佛能看到请柬背后柳月玫试图定义的、一个符合她想象的、“国际化”的顾家女主人的形象。

“不能硬碰硬。”

对话与行动:

林舒安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拿起那份传统设计,递到顾怀笙面前,声音柔和:“怀笙,你看这纸张的肌理,像不像我们第一次去苏州看到的那种老宣纸?这鹤的姿态,取自奶奶收藏的那幅明代《松鹤延年图》。”

顾怀笙指尖拂过请柬上银色的鹤影,目光深沉,他看向林舒安,读懂了她眼中的坚持:“很好。顾林两家的结合,底蕴比浮华更重要。”他一锤定音,甚至没有多看那份欧式请柬一眼。

林舒安这才转向柳月玫,语气谦和却不容置疑:“柳姨,我们觉得这份更贴合心意。婚礼的其他细节,我们也会遵循同样的基调。”

· 柳月玫的笑容淡了几分,柳芸更是面露不甘,但在顾怀笙明确的态度前,只能勉强附和。

场地选择上,柳月玫再次提出建议,认为应该在顾氏集团旗下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空间宏大,便于展示实力。

林舒安却早有准备。她拿出一个平板,调出一处带有江南园林风格、隐于市区的文化遗产酒店的资料。她轻声解释:“这里原是一座晚清名士的宅邸,几进院落,亭台水榭俱全。我想的是,仪式在最大的水榭举行,面对一池荷花;晚宴则安排在几个打通的花厅里,移步换景,既有私密性,也符合我们想要的中西合璧理念——仪式庄重古雅,晚宴温馨现代。”

她顿了顿,看向顾怀笙,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更重要的是,我查过,怀笙的母亲生前,很喜欢这座园子的梅花。”

顾怀笙:

听到母亲的名字,他心弦微震。那座园子,他幼时确实随母亲去过几次,记忆中总有暗香浮动。“她连这个都想到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涌过心头。这不仅是一个场地选择,更是她对他内心世界的深切体察与温柔抚慰。

顾怀笙握住林舒安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定那里。” 他甚至没有询问价格或是其他可行性,这个决定,充满了情感上的偏向。

这个选择,再次跳出了柳月玫设定的“常规”与“炫耀”框架,以一种更高级的、承载着情感记忆的方式,确立了婚礼独特的格调。柳月玫试图用“惯例”和“排场”来施加的影响,再次落空。

这是最个人、也最易被外界评判的环节。柳芸“热心”地安排了好几位国际知名婚纱设计师的会面,带来的都是夸张的蓬裙、闪亮的钉珠,仿佛要将新娘包装成一个华丽的展示品。

林舒安耐心地试了几件,却始终感觉那不是自己。最后,她请出了那位为她制作旗袍的老师傅,以及一位精通苏绣的非遗传承人。

当那件定制婚纱最终呈现时,所有人都为之寂静。它不是传统的纯白,而是接近月光的素白色,面料是极其柔软的真丝绡,层层叠叠,如同笼罩在雾气中的山水。上半身是极简的修身剪裁,只在胸口和下摆处,以同色系暗线绣着连绵的云水纹,光线掠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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