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冯石的疑心,挥之不去的直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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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身为皇后,何曾见过一个男人,一个隋室宗亲,为了她,在叛军校尉面前,像条狗一样跪地哭嚎。那份屈辱,比刀子割在她身上还要疼。

可也正是那一跪,彻底击碎了她心中最后的那点犹疑和隔阂。

这个男人,可以是为了她单手擎鼎的霸王,也可以是为了她跪地求生的走卒。他所有的强大与卑微,都只为了一个目的——让她活下去。

“杨郎。”她轻声开口。

“嗯?”杨辰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

“刚才……委屈你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歉疚。

杨辰划桨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原有的节奏。他像是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声音被江风吹得有些散:“能活命,就不算委屈。再说,我这辈子跪天跪地跪君王,多跪一个叛军校尉,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膝盖有点疼,回头三娘你得帮我揉揉。”

他刻意用着那粗嘎的嗓音开着玩笑,“三娘”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乡野匹夫的戏谑,让萧美娘的脸颊微微一热。她嗔了他一眼,那风情,即便配着这张蜡黄的脸,也依旧动人心魄。

“没个正经。”她低声啐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心,彻底安了。

她甚至开始有闲心打量四周的风景。江水清澈,能看到水下游弋的鱼儿。岸边的田野里,有农夫在弯腰劳作。远处,炊烟袅袅,一片安宁的田园景象。这久违的平和,让她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或许,就这样隐姓埋名,和他做一对普通的渔家夫妻,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归宿。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将它掐灭。复仇的大愿,大隋的江山,还都压在他的肩上,自己怎能有如此颓唐的想法。

小船继续前行,杨辰始终保持着沉默。他的警惕心并没有因为远离了渡口而有丝毫放松。他看似在欣赏江景,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留意着两岸的动静。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

可渐渐地,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在他们左侧的江岸上,有一条蜿蜒的土路,是供纤夫和马车行走的。一个时辰前,他看到一群水鸟从岸边的林子里惊飞。半个时辰前,在下游七八里外,又有一群水鸟从另一片林子里飞起。

这本是寻常之事,可两次惊鸟的地点,与他们小舟的位置,始终保持着一个大致平行的关系。

杨辰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没有声张,只是不动声色地改变了划桨的频率,让小船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并且有意地向江心靠拢。他需要更开阔的视野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萧美娘并未察觉到他的异常,她靠在船篷上,被江风一吹,竟有些昏昏欲睡,连日来的奔波与惊恐,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杨辰一边划船,一边从怀里摸出半块干硬的饼子,慢慢地啃着,眼睛却像鹰一样,死死锁住左岸那条被树林遮掩得断断续续的土路。

终于,在一个河道拐弯处,岸边的树林出现了一片短暂的空当。

就在那一瞬间,杨辰的瞳孔猛地一缩。

两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那片空当的尽头。虽然距离遥远,看不真切,但他可以肯定,那是两匹马,以及马上的两个人。他们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暴露在了视野中,立刻勒马,退回了树林的阴影里。

动作虽快,却还是被杨辰捕捉到了。

冯石!

这个名字瞬间浮现在杨辰的脑海。除了那个生性多疑的校尉,不会有别人。他放过了他们,却又在他们身后,留下了一条咬住不放的尾巴。

一股寒意,顺着杨辰的脊椎缓缓爬上。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两名骑兵就像附骨之疽,只要有他们在,自己和萧美娘就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无论逃到哪里,都会为宇文化及的大军指明方向。

必须甩掉他们。

不,甩掉还不够。必须……除掉他们!

杨辰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森冷。他看了一眼在船篷里已经睡着的萧美娘,她蜷缩着身子,眉头即便是睡梦中也微微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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