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巧言令色,杨辰的临场应变(2 / 3)
冯石的赌局就赢不了。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最极端,也最有效的表演方式——示弱。
不是普通的害怕,而是将一个人的尊严踩进泥里,碾得粉碎的极致示弱。
他编造的“杨阿牛”身份,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算计。名字土气,符合渔民的身份;性格憨傻,有小时候摔坏脑子的“病史”作支撑;反应迟钝,面对官兵的威吓,只会发抖和重复别人的话。
而那泡尿,则是这出戏的点睛之笔。
一个能在江都宫万军丛中带着皇后杀出重围的隋室宗亲,一个被宇文化及视为心腹大患的人物,会因为几句恐吓就吓得尿裤子吗?
冯石不信。
所以,当那股骚臭味在茅屋里弥漫开来的时候,冯石心中那根紧绷的怀疑之弦,就断了。
他可以怀疑杨辰的言语,可以怀疑张伯的掩护,但他无法怀疑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弃尊严的生理反应。在他看来,这是一种绝对的、无法伪装的懦弱。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杨辰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尊严。在前世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他见识过太多为了利益和生存而把脸皮扔在地上踩的人。与活下去相比,脸皮算什么?
当然,这出戏也有破绽。
比如他这身干净的衣服,幸亏有张伯的“神助攻”,才勉强圆了过去。
再比如,他这身被系统强化过的力气。这是他无法掩饰的。他可以控制表情,可以控制声音,甚至可以控制膀胱,但他无法让自己的肌肉在一瞬间变回普通人的孱弱。他单手拎着那根沉重的铁梨木鱼叉,看似随意,却在冯石这种老兵油子眼里,成了一个无法忽视的疑点。
所以冯石走了,但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叔,您先坐着歇会儿。”杨辰将张伯扶到墙角的草堆上坐下,然后自己则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冰冷的井水顺着喉咙滑入胃里,让他因高度紧张而有些发热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
他没有急着去地窖。
他走到门口,将门虚掩着,只留下一道缝隙。他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地贴在门后,用耳朵和眼睛,继续监视着外面的世界。
风声,水声,虫鸣声。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可杨辰知道,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那条豺狗,一定在暗处,等着他露出真正的尾巴。
地窖里,萧美娘蜷缩在冰冷的角落,外面的一切声音都停止了,可她心中的恐惧却没有丝毫减退。她听到了杨辰的名字,听到了张伯的哭喊,听到了冯石的厉喝,也闻到了那股顺着地窖缝隙飘下来的、令人羞耻的气味。
她的内心,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海啸。
她无法将那个在江都宫前单膝跪地、声称要为大隋复仇的决绝男人,与刚才那个被吓得尿了裤子的“傻子阿牛”联系在一起。
可偏偏,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这种极致的反差,非但没有让她觉得鄙夷,反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在九五之尊的皇后面前许下铁血誓言,也能在小小的校尉面前,将自己的尊严弃之如敝履。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为了他们两个人,活下去。
这个认知,像一道暖流,缓缓淌过她冰冷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的草席终于被挪开了。一缕微弱的光,伴随着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
杨辰的脸出现在洞口,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憨气,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殿下,没事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
萧美娘被他拉了上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而有些发麻,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杨辰顺势扶住。
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胳膊,那肌肉坚实有力,完全不像一个“憨傻渔夫”该有的样子。
“他们……真的走了?”她站稳后,轻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音。
“人走了,眼睛还在。”杨辰扶着她,走到屋子最里侧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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