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毒骨为引,燃命成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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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如刀,割裂北境荒原。

断崖之下,数百具黑衣尸体横陈雪地,鲜血冻结成暗红冰晶,映着天边残云的血色余光。

唯有中央一道白衣身影仍在颤抖站立,周身翻涌的气息如惊涛拍岸,金色神纹在雪白肌肤下如游龙般窜动,仿佛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撕裂这具凡胎。

寒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每一根都带着灼热的毒息,在空中划出微弱的金芒轨迹。

那双刚刚吞噬了万千毒源的眼眸,此刻倒映出一种极致的痛苦——视觉中,经脉如被烧红钢针穿刺;听觉里,血脉奔流声化作尖锐嘶鸣,似万虫啃噬骨髓;触觉上,五脏六腑如同被无形巨手反复揉捏、撕扯,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灵魂深处的裂痕。

“噗——”

林清瑶喉头一甜,一口暗金色的血液猛地喷出,溅落在身前凝结的薄冰上,竟发出“滋啦”的腐蚀声,腾起一股刺鼻的青烟,瞬间将冰面蚀穿出一个狰狞的窟窿,边缘还残留着融化的毒液,如活物般缓缓蠕动。

“主人!”药灵伏在她肩头,华丽的九尾无力地垂下,原本璀璨的金芒黯淡了许多,毛发间的温度也从温润转为冰冷,像是即将熄灭的余烬。

它的声音在林清瑶识海中焦急地响起:“万毒归宗虽成,但您的药王血脉与我的金阙本源尚未真正融合!这股力量太过霸道,强行压制,只会让血脉逆流。三日之内若不能完成‘人兽同契’,您……您会被这股力量活活焚尽!”

话音未落,风雪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冰棱,碾过尸骸。

一骑黑马破雾而出,玄衣猎猎,正是沈渊。

他翻身下马,玄色大氅在风中卷起一道凌厉的弧线,靴底踩碎积雪,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他深邃的目光没有看那些跪地求饶的巫王教余孽,而是死死锁在林清瑶苍白的脸上——那只无意识蜷缩、指尖仍在滴落金血的手,像一把刀刺进他的眼底,连空气中弥漫的毒腥味都让他喉间泛苦。

“回宫调息。”他的声音比这北境的寒风更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掌心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因压抑怒意而微微发颤的肌肉。

林清瑶却缓缓摇头,艰难地抬起眼,望向远处山壁上一道不起眼的石台。

那里,幽兰子佝偻的身影在风雪中孑然而立,枯瘦的手指紧握拐杖,衣袍猎猎作响,仿佛已等待了千年。

“不,”她的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我要去葬药谷——先祖留下的‘承道碑’,不止一座。”

三日后,风雪渐歇,一行三人终于抵达葬药谷。

沈渊沉默片刻,终是一把将她扶上马背,自己徒步牵引缰绳前行。

药灵蜷缩在她怀中,微弱金光为他们在暴风雪中指引方向。

途中数次因血脉暴动险些坠马,全靠沈渊以龙气稳住她心脉,掌心贴在她后背时,能清晰感知到她体内如雷奔走的乱流。

葬药谷,药宗旧祠。

残垣断壁在风中呜咽,如同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与血腥。

腐朽的梁柱散发出霉毒之气,混杂着地下渗出的地脉煞息,吸入肺腑便觉一阵阴寒刺痛。

幽兰子将七盏锈迹斑斑的青铜药灯置于地上,摆成北斗之形。

她没有点燃寻常灯芯,而是引来七缕不同的地脉毒煞——幽绿、暗紫、血红……七色毒火在灯盏中摇曳,噼啪作响,火苗扭曲如蛇信,将整座废墟映照得如同鬼域。

热浪扑面而来,却又带着刺骨阴冷,那是毒火对生机的吞噬感。

祭坛中央,一张巨大的拓片被小心铺开,正是寒潭底下那座承道碑的残文。

幽兰子的指尖枯瘦如柴,轻轻划过拓片上蛛网般的裂痕,声音苍老而凝重:“世人只知承道碑是试炼,却不知它分‘阴阳’。寒潭之碑为‘阴’,主纳毒;祖祠之碑为‘阳’,主归元。此乃‘双碑共鸣’之术,缺一不可。唯有药王与护法共赴死局,以命为引,方能唤醒真正的‘万毒归宗’。”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林清瑶肩头的药灵:“你本是初代药王座下金阙护法,魂魄被封于灵兽之躯,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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