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朕的棋子,从来只听一个人的话(1 / 2)

加入书签

夜风穿过檐角,铜铃轻颤,发出细碎如骨片相击的声响。

那道高大身影立于飞檐之下,斗篷被朔风撕扯得猎猎作响,仿佛一面不屈的战旗。

月光斜照,勾勒出沈渊冷峻的轮廓,他的目光如鹰隼,穿透层层宫帷,落在殿内那两只交握的手上——指尖尚存微温,掌心却已沁出冷汗。

他没有错过那转瞬即逝的金色纹路,如同血脉深处燃起的一缕幽火;更没有错过林清瑶渡送元气后,那张清冷容颜下难以察觉的一丝苍白,唇色褪成近乎透明的淡粉,像是雪中凋零的梅瓣。

他负于身后的手缓缓收紧,指骨因用力而泛白,那枚古老的药纹玉坠在他掌心硌出冰冷的触感,边缘磨过的皮肤微微发麻,仿佛有细针在皮下游走。

寒意顺着手臂攀爬,直抵心口,像是一声无声的警告。

殿内,沈昭悠悠转醒,长睫轻颤,如蝶翼扑动,在脸颊投下细微阴影。

他茫然地看着头顶的明黄纱帐,帐顶绣着盘龙吞云图,金线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宛如活物呼吸。

“我……这是在哪儿?”他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喉咙里塞满了砂砾,每一次吞咽都牵动着干裂的黏膜,带来一阵刺痛。

“东宫。”林清瑶收回手,指尖残留着一丝温热的血息,她不动声色地将手藏入袖中,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你中了毒,昏迷了整整一天。”

沈昭挣扎着想要坐起,肩胛刚离床榻,便觉经脉如被荆棘缠绕,剧痛袭来。

林清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微凉,触感却坚定:“别动,你元气大伤,还需静养。”

他侧过头,看着她,那张素来憨厚的脸上竟浮起一丝苦笑,嘴角牵动时,牵扯到耳后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旧疤,隐隐发烫:“又让你救了。我这条命,本就是大哥的,早该还给他。若非有你,我留在宫里,反倒成了祸根。”

他语气坦然,眼神清澈,可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胸口——那里有一块磨损的玉佩,正隔着衣料传来灼热的触感,像是被什么古老的东西悄然唤醒。

林清瑶深深凝视着他的眼底,药王血脉在体内悄然流转,五感随之放大。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蚀魂散的毒性与迷心蛊的邪力虽已被她逆转炼化,但在沈昭的经脉深处,却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但又异常坚韧的波动,像是被激活的火种,又像是某种沉睡了千年的古老契约,正在缓慢复苏。

“主人……”识海中,药灵虚弱的声音响起,带着回音般的震颤,“他的血……像是被唤醒了……那感觉,和药宗禁地里的‘血脉石碑’一模一样!”

就在此时,殿门被无声推开,一股凛然的龙涎香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沉、烈、带有一丝铁锈般的腥气,那是帝王专属的熏香,象征着不容冒犯的威权。

沈渊缓步而入,玄色龙袍的衣角在地面上划过一道沉郁的弧线,靴底踏在青玉砖上,发出轻微却极具压迫感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上。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床上脸色好转的沈昭,随即落在林清瑶身上,眸色幽深如海,瞳孔深处似有暗流涌动。

“皇兄!”沈昭挣扎着要行礼。

“躺着。”沈渊只吐出两个字,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走到床边,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方才两人交握之处——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药香与体温交织的气息。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林清瑶略显苍白的唇上,那唇色让他心头一紧,仿佛有无形之手攥住了心脏。

他什么也没问,却又仿佛什么都看在了眼里。

当晚,乾元阁。

夜风穿廊,吹动檐下铜铃,叮咚如泣。

林清瑶披着素白斗篷,缓步走过九曲回廊,朱红宫墙投下森然阴影,像巨兽张开的咽喉。

乾元阁的灯火远远亮着,像一只不肯闭合的眼睛。

她知道,有些话,今夜必须说清楚。

烛火在紫金鹤嘴灯中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