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他们听的不是响,是遗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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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声音极其微弱,被层层叠叠的岩石过滤,已然失去了所有的锐利,只剩下一种近乎顽固的沉闷。

但在这死寂的裂谷深处,任何有规律的声响,都代表着非自然的意志。

他与林清瑶对视一眼,瞬间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判断——这不是陷阱,是求救!

“叩……叩叩……叩……”

那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带着一种耗尽生命最后的力气,也要将讯息传递出去的决绝。

“走。”沈渊当机立断,一手将林清瑶揽入怀中,护住她脆弱的后心,另一手提着剑,循着那声音的源头,向着裂谷更深处的黑暗摸去。

林清瑶没有反抗,她怀里紧紧抱着已经没有丝毫温度的药灵,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壳。

她的意识尚在,却被那焚情火种和刚刚得知的一切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被动地依靠着沈渊,跟随着他的脚步。

前方的路早已被崩塌的巨石堵死,只留下一道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狰狞裂缝。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这片仿佛巨兽骸骨的断裂岩层之间。

越往里走,那股混杂着血腥、草药和汗臭的气味就越发浓重。

终于,在绕过一块巨大的断壁后,一抹微弱的火光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被巨石环绕、天然形成的隐蔽洞穴。

洞穴口,两名手持断刀的北境士兵警惕地盯着他们,当看清沈渊那张熟悉的、象征着北境最高权力的冷峻面容时,两人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地哽咽道:“陛……陛下!”

沈渊的目光越过他们,投向洞穴深处。

只见十余名北境玄甲军的残兵或坐或卧,人人带伤,甲胄残破,眼中布满血丝与绝望。

他们自发地围成一个圈,将最宝贵的火堆和所有仅存的清水、药物,都留给了圈中心那个躺在简陋担架上的人。

陈烈。

这位追随了沈家两代帝王的老将军,此刻胸腹间缠满了被鲜血浸透成黑紫色的绷带,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

那沉闷的敲击声,正是旁边一名亲兵,正用一块石头,按照将军昏迷前定下的频率,一下下敲击着另一块岩石。

他们听的不是响,是遗言。

“将军……将军他撑了三天三夜……”那跪地的亲兵抬起头,泪水混着血污划过脸庞,“他说……他说心阙坛已破,陛下一定会来……他有最后一桩军情,必须亲口交代给陛下!”

沈渊心头一沉,快步上前,在担架旁蹲下。

他伸出手,握住了陈烈那只冰冷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

“陈将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朕来了。”

仿佛是这三个字唤醒了那具濒临油尽灯枯的身体,陈烈那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那双浑浊的眼球里爆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死死地盯住了沈渊的脸。

“陛……陛下……”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血沫声,断断续续地嘶吼着,“心阙……崩了……可……可毒根没断……赤焰还在……献祭……未止……”

他猛地攥紧沈渊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最后一句情报吼了出来:“最后……最后一根阵柱……不在南疆……在……在皇陵……地宫……深处……”

话音未落,他猛地向上一挺,一口黑血喷涌而出,随即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将军!”亲兵们发出一阵悲恸的哭喊。

林清瑶放下怀中的药灵,快步上前,两根手指闪电般搭在了陈烈的腕脉上。

只一瞬间,她秀眉紧蹙。

“奇怪……”她低声自语,“这不是南疆的巫毒,也不是任何一种我所知的药蛊。”

陈烈体内,一股阴冷诡谲的毒素正盘踞在他的心脉,这股毒素并非单纯由药物炼制,而是……由一丝极其精纯的帝王龙气,与无数怨魂的残片强行糅合而成!

“逆统散!”三个字从她脑海中蹦出,让她浑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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