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悲壮的棋局,唯一的棋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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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计策,环环相扣,精妙绝伦,足以载入兵书,让后世兵家顶礼膜拜。但你忽略了整个棋局中,最不确定,也是最致命的一个因素。”陆瑁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敌军统帅的位置。

“人心。或者说,是邓艾之心。”

陆瑁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你以为,曹休是此战的主帅,但真正的威胁,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征西将军,邓艾。当年庞士元也曾败于他手。”

陆瑁的目光,重新落回诸葛瞻身上,变得无比锐利。

“一个能让庞士元都感到棘手的敌人,你觉得,他会看不穿一场‘假装’的败退吗?瞻儿,战场之上,最难伪装的,就是士气!一支军队的溃败,那种混乱,那种绝望,那种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的崩溃,是任何演技都模仿不出来的!”

“你所谓的‘有序撤退,边打边退’,在邓艾眼中,只会是四个字——欲盖弥彰!”

“他会立刻识破我们的计策,非但不会深入,反而会稳住曹休,步步为营,将计就计。到那时,我们潜伏在秦岭的主力,和远在武关的魏延将军,就成了两个暴露在外的活靶子。整个计划,将彻底破产!我大汉,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

姜维脸上的兴奋之色,彻底凝固了。蒋琬、费祎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个计划最致命的漏洞。

是啊,敌人不是傻子。尤其是,当敌人是邓艾的时候。

诸葛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引以为傲的完美计策,在陆瑁对人性的深刻剖析面前,竟显得如此幼稚可笑。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沙滩上堆砌城堡的孩子,而陆瑁,则指出了那即将到来的,名为“现实”的巨浪。

“那……那该如何是好?”少年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

陆瑁看着他,眼神中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沉重的教诲。

“所以,这个计策想要成功,其前提,只有一个。”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那支充当诱饵的部队,不是假装大败。而是要打一场,真真正正的,惨烈的败仗!”

“轰——!”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仿佛有惊雷炸响。

打一场……真正的败仗?

这是什么意思?用上万大汉精锐将士的性命,去演一场戏给邓艾看?!

“丞相,万万不可!!”

“丞相!”蒋琬和费祎也瞬间想通了此中关键,两人脸色煞白,异口同声地疾呼,“此举……此举与自断臂膀何异?军心若崩,国本动摇啊!万万不可!”

太极殿上,一片死寂之后,是剧烈的骚动和无法抑制的惊骇。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陆瑁,却笑了。

那是一种,超脱了个人荣辱,看透了生死胜负的,平静而又悲壮的笑。

“只要能赢,”他环视着一张张惊骇的脸,轻轻说道,“只要能换来曹休二十万大军的全军覆没,我陆瑁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姜维,扫过蒋琬,最后,落在了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少年身上。

“只是,可惜了……”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伤感,“可惜了那些要跟着我去的将士们。这一战,他们中的大半,要永远地,留在那片土地上了。”

“跟着……你?”刘禅从龙椅上霍然站起,他终于明白了陆瑁话中的含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丞相,你……你要亲自……”

陆瑁转过身,对着刘禅,缓缓地,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这个礼,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郑重。

“陛下。”

他抬起头,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此战,臣,非去不可。”

“第一,普天之下,只有我陆瑁,右丞相,亲自率军,却被打得一败涂地,狼狈奔逃,邓艾才会相信这是真的。他会认为,是我陆瑁骄兵轻敌,才遭此惨败。换做任何一个将军,哪怕是伯约,他都会心生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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