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稚怀依父如磐石,铁骨柔肠系掌中(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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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过营房的窗台,在那只褪色的拨浪鼓上投下细碎的光,鼓面上的红漆已经斑驳,是雪儿一岁时总攥在手里的那只。她正坐在我对面的木椅上,手里捧着件小小的碎花肚兜,针脚歪歪扭扭,是当年我笨手笨脚给她缝的。她忽然抬眼,肚兜在膝头轻轻晃了晃:“爸,今天想问你那些藏在依赖里的暖心事,关于我躲在你怀里的胆小,和你把我当小棉袄的骄傲。”

我的指腹在拨浪鼓的木柄上蹭了蹭,带着木头的温润。从衣柜最底层翻出双小小的棉袜,袜口绣着只小兔子,是晓眉生前准备的,雪儿学站时总穿这双。“嗯,”我把棉袜放在她手边,“你问吧,那些关于护着与抱着的日子,爸都记在这些旧物件的温度里。”

“第一个,”她声音轻得像风吹过马鬃,“当时有没有叔叔想跟我玩举高高,我吓得躲你怀里,你是不是立刻护着我?”

是,比挡箭还快。骑兵营的王副官举着你喜欢的糖人,笑着说“叔叔举高高好不好”,刚伸手要接你,你“哇”地就哭了,小脑袋使劲往我怀里钻,小手死死扒着我的肩膀。我赶紧把你往怀里按了按,瞪着王副官说“我女儿怕高,别吓她”,他举着糖人愣在那儿,我却抱着你转身就走——原来父母的“护”,从来都带着点不讲理的霸道,只要你怕,爸就敢跟全世界作对。

“是,”我望着她眼里的光,那里面有晓眉当年的娇憨,“看你吓得发抖,爸的心都揪紧了,别说举高高,就是有人大声说话吓到你,爸都不依。”

雪儿的睫毛颤了颤,指尖轻轻点在棉袜的兔耳朵上:“第二个,我睡觉时要你抱着,你是不是连打盹都不敢深睡,怕我掉下去?”

是,眼皮打架了都强撑着。你趴在我怀里,小身子蜷成一团,像只温顺的小猫,呼吸吹在我脖子上,痒痒的。夜里处理完军务,我靠在椅背上打盹,总用胳膊把你圈得牢牢的,稍微动一下就惊醒,摸你的小脑袋还在不在怀里。有次实在太困,头歪了一下,你哼唧了两声,我立马坐直了,再不敢合眼——原来父母的“不敢睡”,是心甘情愿的熬,只要你安稳,再累都能撑。

“是,”我声音沉了些,“怕你掉下去,哪怕自己熬成熊猫眼,也得把你护得稳稳的。”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木椅在地上蹭出轻微的声响:“第三个,你每天抱着我,是不是觉得再累也值得,因为我只黏着你一个人?”

是,累得胳膊像断了也甜。每天天不亮就抱着你巡营,处理军务时把你架在臂弯里,晚上还要哄你睡觉,胳膊酸得抬不起来,贴满了膏药。可只要你伸出小手摸我的脸,咿咿呀呀地喊“爸”,所有的累都烟消云散了。副官说“将军,雇个奶妈吧”,我却摇头,这世上哪有比被你黏着更值的事——原来父母的“值得”,从不是权衡利弊,是你眼里只有我的那份独宠,就抵得过所有辛苦。

“是,”我笑了,眼角发涩,“你黏着我,就像给爸的辛苦盖了个章,再累都觉得甜,甜到心坎里。”

雪儿拿起那件碎花肚兜,对着晨光晃了晃,布料上的奶渍已经淡成浅黄:“第四个,有次我不小心尿在你身上,你是不是没生气,还笑着说‘我女儿真调皮’?”

是,笑得比中了奖还欢。那天抱着你看沙盘,你突然哼唧了两声,我还没反应过来,衣襟就湿了一片,带着淡淡的奶味。副官在旁边憋笑,我却拍着你的小屁股说“我们雪丫头真调皮,尿爸爸一身”,你咯咯地笑,小手还拍着我湿了的衣襟。后来我总故意不穿新衣服,就穿那件洗得发白的军衬,盼着你再“调皮”一次——原来父母的“不生气”,是把你的调皮当成宝贝,连尿湿的衣襟都觉得是福气。

“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尿的不是尿,是给爸的小惊喜,爸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沉默了会儿,把肚兜叠好放在膝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别人问你‘将军怎么总抱孩子’,你是不是骄傲地说‘这是我的小棉袄’?”

是,说得比喊口令还响亮。伙房老李见我天天抱着你,端着粥碗问“将军,你这怀里揣的是宝贝啊”,我扬着下巴说“那是,这是我的小棉袄,贴身又暖心”。你像是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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