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新婚之后(2 / 3)
喜悦,亦感责任重大,夜不能寐,故而批阅奏章至深夜,恐惊扰太子妃休息,便在书房歇下了。”
皇帝眯着眼看了他片刻,呵呵一笑:“年轻人,知道以国事为重是好事,但也不可过于冷落了新婚妻子。皇家开枝散叶,亦是大事。”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景琰躬身应道,后背却沁出一层薄汗。皇帝的耳目,果然灵通。这看似关怀的提醒,背后是深深的猜忌和审视。
从宫中回来,景琰的生活仿佛进入了一种固定的模式。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处理政务,或者去偏殿陪伴依旧昏睡或清醒时也沉默不语的林夙。林夙虽然捡回一条命,但身体垮得厉害,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醒来时也精神不济,很少说话,眼神常常空茫地望着帐顶,对景琰的到来,反应也十分迟钝,偶尔会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触碰。
景琰也不强求,只是每日雷打不动地过来,有时坐在旁边处理公文,有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会亲自试药的温度,会记得程太医交代的每一个注意事项。他们之间的话语变得极少,但那种无声的守候,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显沉重。
而与太子妃苏静瑶,则维持着一种奇特的“相敬如宾”。
景琰每隔几日会去正殿与她一同用一次晚膳,席间交谈仅限于宫务、天气等最安全的话题。苏静瑶将东宫的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赏罚分明,既不刻意拉拢人心,也不纵容下人,很快便赢得了不少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宫人的尊重。她从不主动打听景琰的行踪,更不过问偏殿的事情,仿佛那个病重的太监与她毫无干系。
她就像一株安静生长在角落的植物,不争不抢,却自有其存在感。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三皇子萧景哲及其党羽,岂会放过如此良机。太子大婚之夜独宿书房,婚后与太子妃关系疏离,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很快,各种流言蜚语便在朝野上下悄然传播开来。
版本大同小异,核心无非是太子萧景琰因过度宠信宦官林夙,以至于冷落新婚妻子,德行有亏,甚至影射二人关系有违伦常。这些流言被精心包装,夹杂在看似忧国忧民的谏言中,通过某些“正直”的言官和“无意”闲聊的宗亲之口,不断扩散。
这一日,景琰正在批阅奏章,柳文渊面色凝重地求见。
“殿下,近日朝中流言愈演愈烈,李阁老门下的几个御史,已准备联名上奏,弹劾殿下……‘帷薄不修’,宠信阉宦,怠慢太子妃,恐非人君之相。”柳文渊将抄录的奏章草稿呈上,上面用词虽含蓄,但矛头直指林夙,暗示他是魅惑储君的奸佞。
景琰看着那字字诛心的弹劾,脸上如同覆了一层寒霜。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狠辣。这不仅是在攻击他,更是将病重的林夙架在火上烤!
“还有,”柳文渊补充道,“镇北侯府那边,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虽然侯爷尚未表态,但殿下,太子妃毕竟是镇北侯之女……”
景琰捏了捏眉心。他明白柳文渊的未尽之语。冷落苏静瑶,不仅予人口实,也可能得罪手握兵权的镇北侯。这本就是他这桩政治婚姻需要规避的风险。
“孤知道了。”景琰将那份草稿揉成一团,扔进纸篓,“让他们弹劾。孤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话虽如此,他心中的压力却倍增。皇帝的猜忌,朝臣的攻讦,岳家的潜在不满,还有林夙岌岌可危的健康……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不断收紧的网。
傍晚,他惯例去正殿用膳。席间,他注意到苏静瑶比平日更加沉默,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
“近日宫中流言纷扰,”景琰放下筷子,主动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此事,“委屈你了。”
苏静瑶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轻声道:“殿下言重了。流言止于智者,妾身并未放在心上。”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景琰,目光清澈而平静,“只是……殿下若觉为难,妾身可以多去宫中走动,或邀请几位宗室女眷来东宫小聚。”
她在用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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