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双线危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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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堵着一团灼热的郁气。选妃,像一道枷锁,即将套上他的脖颈,将他与一个陌生的、代表着各方势力博弈的女子捆绑在一起。他想起林夙强撑病体劝他“顺势而为”时的眼神,那里面藏着多少隐忍的痛楚,他当时并非不懂,只是此刻,这痛楚仿佛加倍返还到了他自己身上。

回到东宫,压抑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景琰径直去了林夙的居所。

屋内药味依旧,但比昨夜似乎淡了些。林夙依旧昏睡着,脸色却不再那么骇人的潮红,转为一种虚弱的苍白。程不识正在为他换额上的冷帕子,见到景琰,连忙起身。

“程太医,他如何了?”

“回殿下,林公公高热已退,脉象虽仍虚弱,但已无性命之忧。只是此次损耗太大,需长时间静养,万不可再劳心劳力。”程不识顿了顿,补充道,“期间可能会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皆是正常。”

景琰走到床边,看着林夙安静的睡颜。那双总是蕴藏着无尽智慧和冷静光芒的眼睛紧闭着,长睫在眼下投下柔弱的阴影。他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脸颊,指尖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替他拢了拢被角。

就在这时,林夙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起初是涣散的,茫然地望着帐顶,好一会儿才聚焦,落在景琰身上。

“殿……下……”他的声音极其微弱,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别说话,好好休息。”景琰立刻俯身,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

林夙却微微摇了摇头,目光里带着惯有的警觉和坚持,他吃力地抬起手,指了指书案的方向,又用气音断断续续地说:“……奏章……北境……粮草……恐、恐有……”

他的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程不识连忙上前安抚。

景琰的心却因他那未尽的话语而猛地一提。粮草恐有……什么?克扣?拖延?还是其他问题?林夙即使在病中,凭借着过往的信息和直觉,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了潜在的危险。这正是景琰此刻最需要,也最依赖的!

“孤知道了,你安心养病,一切有孤。”景琰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语气坚定地承诺。

然而,现实的紧迫却不允许他久留。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已在外等候,北境调兵和筹措粮草的具体事宜,需要他立刻敲定。

朝堂之上,关于北境战事的争论果然激烈。主战派与保守派吵得不可开交,焦点集中在钱粮上。户部尚书钱有道哭穷,列举国库空虚的种种数据;兵部尚书则坚持军情紧急,必须优先保障。

景琰端坐于监国位之上,面沉如水。他听着臣子们互相推诿、扯皮,心中那股郁气几乎要冲破胸膛。没有了林夙在一旁悄无声息地递上关键数据,或是一个眼神暗示某位官员的可疑之处,他必须全靠自己来分辨这些言辞背后的真实意图,权衡各方利益。

他想起林夙病弱的提醒,目光锐利地扫过喋喋不休的钱有道,冷不丁开口:“钱尚书,去年江南盐税超额完成,今春各地商税亦已入库,国库纵有不足,应急之款项总能挤出。若北境因粮草不继而失守,这个责任,你户部担待得起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威压,瞬间压下了殿内的嘈杂。钱有道冷汗涔涔,不敢再强辩。

景琰不再给他们扯皮的机会,直接下令:加征部分商税以充军资,同时严令沿途州县全力保障过境军队粮草供应,若有延误克扣,严惩不贷。命令一条条发出,清晰果断,展现出了与他往日温和形象不同的强硬手腕。

朝臣们噤若寒蝉,这才意识到,这位年轻的监国太子,在失去了他最倚重的“影子”之后,非但没有变得迟疑,反而展露出了更为独断和强悍的一面。他的威望,在这高压决策中,悄然巩固。但景琰自己知道,这强硬背后,是无人可分担的巨大压力,以及对病榻之上那人无法言说的依赖与牵挂。

整整一天,景琰都在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和北境军务的后续安排。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高效地批复奏章,接见臣工,下达指令。只有在短暂的间隙,他才会允许自己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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