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动摇(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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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气血再度亏空,华佗再世亦难回天。”

柳文渊虚弱的笑了笑:“有劳程太医,文渊省得。”待程不识离去,他立刻示意守在榻边的小吏将一叠新整理的卷宗拿到近前。

得益于景琰的强硬态度和杜衡的周旋,清吏司虽面临江南漕运案的压力,但复核其他旧案的工作并未完全停滞。柳文渊不顾病体,利用杜衡筛选送来的卷宗副本,继续深挖韩参军案与林家案的关联。

他摊开两张巨大的宣纸,一张记录韩参军案的时间线与关键人物,另一张则是他凭借记忆和零星资料拼凑出的林家案轮廓。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勾勒出一条条线索,一个个疑问。

韩参军,“私通外敌、倒卖军粮”,狱中“自尽”。时间点,在林家案爆发前半年。关键物证,那几封与林啸的“寻常”书信,为何被刻意淡化?卷宗记载韩参军自尽当夜的狱卒名单,有一个名字引起了柳文渊的注意——李四,此人在韩参军死后不久便因“意外”落井身亡。

而林家案中,父亲柳元(曾任都察院御史)当年曾私下对柳文渊提及,林啸被弹劾的所谓“谋逆”证据中,有几份与边镇将领的“密信”,笔迹鉴定存疑,但当时无人敢深究。那位负责笔迹鉴定的老翰林,在案子了结后便告老还乡,不久也传出病逝的消息。

“灭口……又是灭口。”柳文渊喃喃自语,咳嗽了几声,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两条看似平行的案件线,通过“书信”证据的模糊处理,和关键证人或经办人的接连“意外”死亡,隐隐交织在一起。这绝非巧合,而是一张精心编织、覆盖范围极广的构陷网络!其目的,不仅仅是除掉林啸,更是要 systeatically(系统性地)清除所有可能威胁到某个庞大利益集团的力量,无论是边军中的实干派(韩参军),还是朝中清流中坚(林啸)。

这个集团的幕后主使,能量之大,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令人心惊。柳文渊几乎可以肯定,三皇子萧景哲及其母族张氏,恐怕也只是这个集团在台前的代表之一,绝非真正的核心。那隐藏在更深处的,会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提笔,在一张新的纸条上写下:“韩案、林案,关联确凿。关键:书信真伪鉴定者(已故)、狱卒李四(已故)、笔迹鉴定老翰林(已故)。疑:所有关键线索皆断,非一人之力可为。幕后恐涉及司礼监乃至更高。”他将纸条仔细封好,交给心腹小吏:“速送东宫,亲交林公公。”

做完这一切,柳文渊疲惫地闭上眼,额上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秘密。但为挚友林夙,为含冤而死的父亲,也为景琰殿下所要开创的清明政局,他必须查下去。

与此同时,景琰的马车悄然停在了首辅方敬之府邸的后门。

方敬之对于太子殿下深夜到访似乎并不意外,将景琰引入僻静书房,屏退左右。

“殿下是为江南漕运案而来?”方敬之开门见山,老迈但依旧清明的眼睛里带着审视。

景琰坦然道:“首辅明鉴。此案牵连甚广,孤初涉刑名,恐力有未逮,特来请教首辅,该如何处置,方能既安民心,又不致朝局动荡?”他姿态放得很低,并未以势压人,而是摆出请教学习的姿态。

方敬之捋着长须,沉吟片刻:“殿下可知,此案为何积压多年?非不能查,实不愿查也。前任漕运总督,乃已故刘太师之门生,而刘太师余荫犹在,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更兼江南豪强,与各地藩王、京中权贵利益勾连,盘根错节。动一人,则牵动全身。”

他看向景琰,目光深邃:“殿下若真想查,便不能只盯着漕运总督一人,需得有雷霆手段,犁庭扫穴之决心。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更需……掌握足以震慑各方、使其不敢妄动的力量。”他意有所指,“譬如,京营的稳定,或是……某些足以让对手投鼠忌器的把柄。”

景琰心中凛然。方敬之此言,看似中立,实则是在点拨他——查漕运案可以,但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和筹码,否则就是引火烧身。而“把柄”二字,更是暗合了他手中刚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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