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枢纽》理解中国三千年脉络(3 / 11)
心,是他们想把更多的土地抓在手里。可看了《枢纽》才明白,根本不是这样。中原的平原那么大,土地那么肥沃,要种好庄稼,就得修水渠、防洪水,这些事不是一家一户能做到的——你家的地在下游,我家的地在上游,要是不一起商量着修水渠,上游的水多了会淹了下游,上游的水少了下游又会旱。还有遇到灾害的时候,比如蝗虫来了,或者发大水了,只有大家抱成一团,才能扛过去。所以“大一统”不是谁逼出来的,是这片平原沃土注定的——你要在这片土地上好好过日子,就得有一个能把所有人组织起来的“大集体”,就得有统一的规矩和秩序。就像种麦子,你得把土地整平,把种子撒匀,才能长出一片好麦田;中原的农耕文明,也注定要长出“集权”的秩序,才能让所有人都安稳地活下去。
现在再想那些村里的祭祀仪式,想春节回家的路,突然就懂了:儒家的“礼”,不是束缚人的条条框框,是祖先们传下来的“生存智慧”——它让定居在土地上的人,知道该怎么互相帮衬,怎么守住自己的根,怎么把日子一代代传下去。而“大一统”,也不是冰冷的权力,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为了守住“安稳”,一起做的一场大型合作实验。
可我又忍不住想:既然农耕文明这么需要“秩序”,那当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越过长城,来到中原的时候,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活法,又会撞出怎样的火花?中原的“礼”,能容得下草原的“自由”吗?或许,这就是《枢纽》接下来要告诉我们的,关于中国文明融合的秘密。
草原——游牧者的激情与部落联盟的崛起
马蹄声是草原的脉搏。
不是中原驿道上“得得得”的规整节奏,也不是城门口骡马驮货的沉闷声响,草原上的马蹄声带着风的形状,有时轻得像掠过草尖的蝶翼,有时重得能震落岩石上的霜花。清晨天还没亮,当第一缕微光刚染亮东方的地平线,马蹄声就醒了——牧人勒着缰绳,马群踩着露水往水草丰美的地方走,蹄子踏过沾着霜的草叶,“沙沙”声混着马的响鼻,在空旷的草原上飘出老远。
这声音里藏着游牧者的日子。他们没有像中原那样“钉”在土地上的家,蒙古包拆了又搭,跟着牛羊走,哪里的草绿、水甜,哪里就是家。我曾在纪录片里看到,一户牧民搬家时,男人骑着马在前头引路,女人坐在勒勒车上,车辙压过草原,像给大地画了道临时的线。孩子们趴在车上,手里攥着刚摘的野花,看着身后的蒙古包越来越小,直到变成草原上的一个小黑点。马蹄声一路跟着,有时候慢,有时候快——遇到好草甸子,马会放慢脚步,好像也在享受嘴里的嫩草;要是天快黑了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马蹄声就变得急促,像在跟太阳赛跑。
可这流动的日子,从来都不是诗里写的那样轻松。草原的浪漫背后,藏着最直接的残酷。比如“白毛风”来的时候,那是草原最吓人的脾气——风裹着雪粒子,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连方向都分不清。这时候,马蹄声就变了味,不再是悠闲的“沙沙”声,而是慌乱的“哒哒”声。牧人要赶着牛羊往避风的山坳里跑,马在风雪里睁不开眼,只能凭着本能往前走,蹄子有时候会陷进雪窟窿里,拔出来的时候,雪沫子顺着马腿往下掉。有一次,纪录片里的老牧人说,他年轻时遇到过一次白毛风,为了护住羊群,他和马在风雪里走了整整一天一夜,马的蹄子都磨破了,血染红了雪。最后找到避风处时,马累得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那时候他才知道,草原上的每一步,都是用命换的。
但草原也有热闹的时候,比如那达慕大会。这时候,马蹄声里全是豪情。摔跤手们穿着皮甲,骑着马在草原上转圈,马跑得又快又稳,蹄子踏在地上,“咚咚”的声音像打鼓。射箭的选手趴在马背上,拉弓的时候,马会突然停下来,蹄子轻轻刨着土,好像也在为选手鼓劲。孩子们围着赛马的场地跑,手里拿着奶豆腐,嘴里喊着“加油”,马蹄声、欢呼声、马头琴声混在一起,把草原的热闹推到了顶点。老人们坐在蒙古包前,喝着奶茶,看着年轻人撒欢,脸上的皱纹里都带着笑——他们知道,这热闹里藏着草原的精气神,是游牧者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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