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妄之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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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骚乱如沸油泼雪般炸开,合欢宗弟子的尖叱与锦衣卫的靴声搅成一片。你立在喧嚣边缘,眼角余光扫过那些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喉间滚过一丝冷嘲——混乱从来不是绝境,是给猎手铺路的迷雾。逃跑?那是被打断脊梁的猎物才会做的事。你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时,连骨头缝里都渗着狠劲,这点风浪,不过是你攫取机会的跳板。

人流如溃堤般向外涌,你却逆着浪头,像一条潜入鱼群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扎向风暴的心脏。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儒袍是最好的保护色,在满场惊魂未定的读书人中,你俊秀却平静的面容,不过是“又一个被音波震懵的秀才”。没人察觉你脚步轻得像猫,更没人看见你袖中紧攥的指节——那里,藏着你此行的獠牙。

十六号擂台的裁判席旁,登记官正手忙脚乱地给被震伤的武者敷药,汗珠子砸在案上的晋级名册上,晕开一片墨痕。他猛地抬头撞见你,手里的瓷瓶“哐当”坠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你……你怎么敢回来?合欢宗的人把玄字区翻了三遍!”

你没说话,只是抬眼看向他案上那摞竹制号牌——最顶端的一枚,刻着“复赛-玄-柒拾贰”。登记官瞬间读懂了你的眼神,脸“唰”地白到耳根,抖着手抓起朱砂笔,在名册上“杨仪”二字旁重重画圈,笔尖戳破了纸页也顾不上。他双手捧着号牌递过来,掌心的冷汗浸透了竹片:“后天未时,玄字区七十二台。您快走吧!他们的人已经往这边来了!”

你接过号牌,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竹纹,微微颔首。转身时,登记官瘫坐在椅子上,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整个过程不过十息,快得像一阵风,连旁边的武者都没察觉。

初步目标达成。你顺着人流走向演武场边缘的茅厕区——这里气味熏人,往来者掩鼻疾走,是绝佳的蜕皮之地。你闪身钻进最内侧的隔间,插上门闩,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刺鼻的氨味。你迅速脱下青衫儒袍与方巾,从布包中取出一套粗布短打:灰色短衫,黑色长裤,裤脚沾着泥点,是最常见的江湖散人装束。

你将儒袍仔细叠好塞进布包深处,又刻意佝偻了腰背,让步伐变得拖沓,眼神也从沉凝转为警惕的茫然。最后,你扯下束发的方巾,让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脑后。不过片刻,那个“文弱秀才”杨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消瘦、面容普通的乡下汉子,扔在人堆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推开门时,两个袒胸露背的壮汉正骂骂咧咧地往外走。你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脚步拖沓得像灌了铅。

此刻,数十名合欢宗的女弟子和一些眼神阴鸷的锦衣卫番子,正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人群中四处搜寻着一个“青衫秀才”的踪迹。他们一遍遍地盘查着那些身着儒衫的人,却对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你,视而不见。

锦衣卫的盘查,对一个“不起眼的江湖客”来说,形同虚设。

你成功地走出了演武场,外面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不少。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准备随便找个方向,先离开这片区域再说。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油滑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你身后响起。“前面的杨少侠,可否留步?”

你心中一凛,脚步却没有停下,只是速度稍稍放缓。有人看穿了你的伪装?是合欢宗还是锦衣卫的高手?你体内的九阴真经内力已经开始悄然运转,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雷霆一击。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一些:“杨少侠不必惊慌,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和少侠交个朋友。”

你缓缓转过身,看到一个满脸堆笑的胖子正快步向你走来。

这胖子约莫四五十岁,穿着一身用金线绣着铜钱图案的华贵绸衫,十根手指上戴满了翡翠玛瑙扳指,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镶金钱袋,走起路来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他看起来像个移动的钱庄,但那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却闪烁着与他憨厚外表截然不符的精明与锐利。

“你认错人了。”你淡淡地开口,声音刻意变得有些沙哑。

胖子在你面前站定,笑呵呵地拱了拱手,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金钱的铜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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