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计划完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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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客栈,藏在城西一条被两堵高墙夹出来的窄巷深处。

巷子地面常年不见天日,积着半指厚的湿泥,踩上去“噗嗤”作响,墙根爬满墨绿色的青苔,连野草都长得畏畏缩缩。往来唯有挑泔水的伙计和寻便宜住处的穷汉会经过,谁也不会多看这处蜷缩在阴影里的院落一眼。 从外面看,它就是家撑不了多久的破落客栈。院门外的土坯墙裂着指宽的缝,糊着的麦秆露在外面;那块“西风客栈”的木招牌被雨水泡得发胀,红漆剥落大半,“风”字的最后一笔断了半截,歪斜地挂在锈迹斑斑的铁钩上,风一吹就晃得“吱呀”响,像随时会砸下来砸在门口那堆碎砖头上。门框边还贴着半张泛黄的旧春联,只剩下“平安”两个模糊的字,与周围的破败格格不入。

客栈门口果然有个店小二在扫地,穿件洗得发白且打了三个补丁的短打,腰上系着根烂麻绳,头发乱糟糟地用根木簪别着。他握着扫帚的动作慢吞吞的,扫过同一块地面三遍都没挪地方,眼皮耷拉着,像随时会睡过去。可在你身影映入他眼角余光的刹那,他耷拉的眼皮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浑浊的眼珠深处骤然亮起一点寒芒,快得像流星划过夜空,又瞬间隐去。

他扫地的幅度依旧松散,竹扫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可握着扫帚柄的右手小指,却在宽大的袖摆遮挡下,极其精准地敲了三下——先是两下稍长的轻响,间隔半息,再是一下短促的脆响,节奏稳得像钟表的齿轮。这是新生居与金风细雨楼约定的接头暗号,长二短一,意为“自己人,安全”。

你面无表情,下颌微不可察地一点,脚步不停,像个赶路赶累了想找地方歇脚的旅人,径直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门板是拼接的,边缘的木刺都没打磨,推的时候能感觉到门轴缺油的滞涩,“吱呀”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却恰好掩盖了身后店小二重新垂下眼皮、扫帚再次扫过地面的“沙沙”声。

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陈旧木头的朽味、墙角霉斑的潮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松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堂确实空无一人,四张方桌有两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才勉强放平,桌面上的灰尘能积起半指厚,指腹一按就是个清晰的印子。只有正中央的八仙桌例外,桌面虽也有划痕,却擦得干净,边缘还能看到淡淡的刀痕,显然是经常被人使用的。阳光从窗格的破洞钻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那些尘埃在光束里翻滚,却偏偏绕着八仙桌的范围,像是被无形的气场隔绝。

但你的感知早已像一张铺开的网,将整个客栈笼罩——二楼东厢房的窗纸下,有细微的呼吸声,节奏平稳悠长,是练家子的屏息之法;后院柴房的门缝里,泄出一点铁器反光,映着柴草的影子一动不动;连大堂角落的柱子后,都藏着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冰冷锐利,像毒蛇盯着猎物。这些目光在你身上扫过,带着审视与警惕,却没一个人敢贸然现身。

你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带着几分对这些隐藏者的了然。你没去看任何一个藏着人的角落,径直走到八仙桌旁,拉开长凳时故意让凳脚与地面摩擦出“吱呀”的声响。伸手提起桌上那把粗瓷茶壶,壶身冰凉,倒茶时能听到茶汤撞击杯底的清脆声,杯底还沉着几片早已泡烂的茶叶。你端起茶杯,凑到鼻尖轻嗅,一股隔夜茶的涩味飘来,却依旧面不改色,用一种近乎自言自语的慵懒语气缓缓开口:“看来,苏楼主和林同志派来的,都是精锐。”

你的话锋猛地一转,原本低垂的头颅骤然抬起,那双曾装过市井烟火的眼睛,此刻迸射出两道实质般的冰冷神光,像两把出鞘的利剑,瞬间扫过客栈的每一个角落——东厢房的窗纸轻轻颤了一下,柴房的铁器反光顿了顿,柱子后的视线猛地一缩!

“我需要知道,你们的‘精锐’,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却磅礴的气势从你体内轰然爆发!这股气势不像江湖人的内力那般刚猛,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压,如同山崩海啸般向着客栈四面八方碾压而去。你端着茶杯的手稳如磐石,杯中的冷茶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可周身的空气却仿佛被这股气势凝固。

光线中的尘埃瞬间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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