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响监视者（3 / 3）

毁灭的场景，而是一个……相对完整的、被冻结在暗红色光辉中的……残破建筑的一角？其建筑风格古老而奇特，充满了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几何美感，但在建筑表面，覆盖着一层与“回响监视者”气息同源的、不断蠕动的暗红色物质，仿佛在……“消化”或者“记录”着它？

那是……某个被“回响”吞噬的文明的……遗骸？还是……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下一秒，他们已彻底冲出了那片剧烈波动的毁灭影像区。

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离开了那片单调的“灰朦”，也离开了那片显形的破碎“回响”，出现在了一个……更加诡异、更加无法理解的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没有物质，没有能量，甚至没有“空间”本身的感觉。他们仿佛悬浮在一个由无数面巨大无比的、破碎的镜子构成的迷宫里。每一面“镜子”里，都映照出不同的、残缺的、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的“终结”景象——有的是一片星系的热寂冷却，有的是一个维度蜷缩崩塌，有的是无数意识在绝对零度中冻结……这些“镜子”本身也在不断地破裂、重组，折射出光怪陆离、令人san值狂掉的错乱光影。

而在这个破碎镜面迷宫的最深处，在所有“终结”景象交汇的“焦点”处，悬浮着一颗……不断脉动着的、如同黑暗心脏般的……暗红色奇点。

它不大，却仿佛是整个迷宫、乃至整个“虚无回响”的核心。它每一次脉动，都引动着周围无数镜面中的毁灭景象随之同步闪烁、扭曲。一种超越了悲伤、愤怒、绝望的，纯粹的、冰冷的“终结”意念，如同背景辐射般，从那个暗红色奇点中弥漫出来，充斥着这里的每一寸“非空间”。

静滞锚点场进入这里的瞬间，稳定性读数的下跌速度陡然加快！

84%……83%……82%……

“这里……就是‘回响’的……心脏吗？”林悦感到一阵阵灵魂层面的恶心与眩晕，若非有“元元坐标”作为意识锚点，她怀疑自己的精神会瞬间被这无处不在的终结意念同化、分解。

沈逸风的脸色也苍白得吓人，他全力维持着意志壁垒，抵抗着那无孔不入的意念侵蚀。“那个奇点……很可能就是‘观察者’想要的东西……或者，是产生‘回响’的源头！”

获取它？靠近它？

看着那不断脉动的黑暗心脏，感受着那几乎要冻结思维的终结意念，一个明确的认知浮上心头——以他们目前的状态，哪怕有静滞锚点场保护，也绝对无法触碰那个东西！那无异于飞蛾扑火！

就在他们因这终极的毁灭奇观而心神震撼，进退维谷之际——

嗡！

一股与周围终结意念截然不同的、带着某种“秩序”与“审视”意味的、极其微弱但位阶极高的波动，如同投入静水中的石子，突然从那个暗红色奇点的深处……传了出来！

这股波动是如此的突兀，如此的格格不入！

林悦和沈逸风同时一震！

这股波动……他们并不完全陌生！其中蕴含的那一丝冰冷的、绝对的“观察”意味，与之前隔着遥远虚空“注视”他们的那道目光，同源！

“观察者！”沈逸风失声低呼，“它们的触角……已经伸到这里面来了？！”

难道，“观察者”不仅仅是在外部觊觎，它们已经尝试接触，甚至……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渗透了这个“虚无回响”的核心？！

这个发现，让两人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而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测，那股源自奇点深处的、带着“观察者”气息的秩序波动，似乎……感应到了他们这两个携带“生机”的闯入者。

它……调转了“方向”。

如同缓缓睁开的、漠然无情的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