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弦海回响（3 / 3）

天旋地转，感官错乱。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站在环形装置前，但浑身已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如纸，心脏如同被重锤擂击，剧烈地跳动着。固定右臂的晶体支架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连接的能量导管有几根已经熔断。环形装置的光芒急剧闪烁，变得极不稳定。元元的怀表也彻底黯淡下去，表盘上似乎又多了一道裂纹。

“逸风！”苏瑶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扶住有些摇晃的他。

“我……没事。”沈逸风的声音沙哑，他强忍着意识撕裂般的痛楚和身体的不适，快速将自己在维度间隙的所见所闻，尤其是林悦传回的信息，简洁地告知了苏瑶和首席科学家。

“逆流之河……下游……”首席科学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那是理论上‘可能性’走向终结与归墟的区域，是比‘弦海彼岸’更危险、更未知的禁区！‘终末’的残渣竟然跑到了那里，还在尝试重组？！”

苏瑶眼神锐利：“这意味着威胁远未结束。林悦的警示是对的，我们之前的连接尝试，可能已经打草惊蛇。”

沈逸风缓缓握紧了右拳，感受着心脏处那团因为刚才的冒险而同样有些波动的月白色光点，以及脑海中林悦那带着担忧与告诫的最后意念。

他知道了她还“活着”，在沉眠修复，暂时安全。

他也知道了，有更强大的敌人在暗处蛰伏，目标依旧是她。

他还知道了，有一条名为“逆流之河”的、更加危险的征途，可能在未来等待着他。

这次连接，与其说是找到了归途，不如说是……揭开了更深层战争的序幕。

他抬起头，看向环形装置中央那黯淡的怀表和光点，目光穿过厚重的合金墙壁，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团在维度间隙中孤独燃烧、遍布裂痕的月白色火星。

“我收到了。”他在心中默念，“你的警示，你的牵挂。”

“活下去，我会的。”

“等你，我也会的。”

“但‘逆流之河’……无论那里有什么，无论多么危险……”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那是一种认清了前路荆棘密布，却依旧选择前行的坚定。

“……我都一定会去。”

因为，这是唯一能通向你的，可能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