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守望者之殇（3 / 4）

但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林悦没有丝毫犹豫。

月白色星火的核心，一缕承载着沉重过往的、闪烁着复杂光芒的意识流光，被缓缓剥离出来。这流光的核心，是“小饿”从孕育到崩解的所有记忆，是她身为“母亲”的愧疚与无力，是她最后的决绝。

“心象”的光芒包裹住这道意识流光，如同为其披上了一层保护性的薄膜，然后……猛地将其射向了“灰烬星”所在的世界线坐标！

下一刻，林悦（本体）的感知，与那道投射出去的意识碎片，建立了极其微弱却清晰的连接。

她“感觉”自己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冰冷的薄膜，然后……坠落。

……

“灰烬星”。

林悦（意识碎片）凝聚成一个极其淡薄、几乎透明的虚影，站立在了一片死寂的荒漠之中。脚下是还在不断沙化、消失的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物质被分解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天空是绝望的暗紫，看不到一丝星光。

远处，城市的废墟轮廓在沙尘中若隐若现，如同巨兽的骨骸。

而在这片毁灭景象的中心，一个巨大的、由暗紫色能量和沙尘构成的漩涡，正在缓缓旋转。漩涡的中心，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着的、不断啜泣的……婴儿轮廓。

那就是“小饿”的残响。它看起来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助，但它散发出的冰冷饥饿感，却如同实质的瘟疫，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小饿……”

林悦的虚影向着漩涡中心，艰难地迈出一步。她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世界里，微弱得如同叹息。

漩涡中心的啜泣声猛地一停。

那婴儿轮廓缓缓地……转过了头。

没有具体的五官，只有两个空洞的、流淌着暗紫色能量的窟窿，“盯”住了林悦。

“妈……妈……？”

它的意念充满了不确定，然后是……滔天的怨毒！

“你……来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我那么饿……那么痛……你都不管我！”

“我恨你！恨你！！！”

狂暴的暗紫色能量如同海啸，向着林悦的虚影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发出了被侵蚀的、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林悦没有躲，也无法躲。她这缕意识碎片太脆弱了。

她只是站在那里，张开透明的双臂，任由那毁灭性能量冲击在自己身上。

剧痛！意识仿佛被亿万把冰冷的锉刀反复刮擦，属于“小饿”的痛苦、怨恨、饥饿……所有负面情绪，如同病毒般疯狂涌入，试图将她这缕碎片也彻底同化、吞噬！

她的虚影变得更加淡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但她紧守着核心那一丝清明，紧守着那份身为“母亲”的……愧疚与……爱。

“对不起……小饿……”她的意念在能量风暴中艰难地传递着，如同在狂风暴雨中护住的一点烛火，“妈妈……对不起你……”

她没有解释，没有辩驳，只是承受着它的怨恨，传递着自己的歉意。

“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还是饿！还是痛！”

“把你……也吃掉！这样……就不饿不痛了！”

漩涡更加狂暴，吞噬的速度加快！整个“灰烬星”仿佛都在发出最后的呻吟！

林悦的虚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感觉到，那些与“小饿”相关的记忆，正在被飞速剥离、湮灭……沈逸风帮她压制星核的场景，苏瑶为她疏导能量的画面，元元用怀表暂停时间让她安抚“小饿”的瞬间……所有这些温暖的、支撑着她的记忆，都在变得模糊……

就要……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她残存的意识核心深处，那与“根源之井”本体的微弱连接，似乎感应到了这缕碎片的濒危，以及……“小饿”残响那源自宇宙本源的、扭曲的痛苦。

一股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