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灵狸衔真镇谎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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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狗不要脸了,他对谎言道则反噬无能为力,所以又动了投奔齐燕的心思。

只盼借她之力暂作周转,待道躯稍复再作计较。

陈狗不禁想,如风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是这般光景?

二人同修谎言道则,怎的独独自身身陷此境?

莫非如风是以微末之躯,仅撬动了分毫真实?

如风可曾撒过逆天之谎?

其实如风的谎言道则,不过浮于真实表层,如水面行舟,所耗之力不过杯盏。

己身之损,微乎其微。

待道行稍深,谎言渐大。

陈狗撒的谎都太大,需撼动观者识海,扭曲其五感。

此时水面上的舟已非轻舟,乃是楼船。

欲使楼船行于真实之河,所耗之水,便如溪流。

修士或可凭丹药灵石,暂补亏空。

然而所补的,是形非神。己身之水,非外物可添。

言起尘寰外,身作无根萍。

一语欺天道,半步入幽冥。

陈狗及至道则大成,言出法随。

一言可令凡猫司厨,这并不是扭曲他人的认知,而是篡改一方天地之理。

陈根生的舟,也已经不是楼船,乃是横江的铁索,欲锁住奔流不息的真实长河。

所耗之水,何异于江海倾泻?

每一次言出法随,皆是以己身为祭,献于谎言。

己身之水,被浩浩荡荡地倾入真实之河,以求片刻的逆流。

水愈少,则愈浑。

何为浑?

真我与谎言,渐渐无分别。

修此道者,初时,知我在说谎。

继而,觉我所言,或为真实。

终了,我所言即是真实。

我即是谎言。

陈狗便是如此。

当陈根生为己身编织此一身份,谎言之舟初成。当他于坊市之中,泣诉身世,以言语引动众人心绪,舟已入水。当齐燕信其言,赠其灵石,此舟便已借他人之念,行于真实之河。

舟行愈远,陈根生之水,耗之愈巨。

你说你是狗,你便只能吃屎。

你说你是陈狗,你便只能承其因受其果。

谎言构筑的苦难,化为了真实的枷锁,牢牢锁死在自己身上。

天光一线,破开云层。

坊市的喧嚣尚未苏醒。

唯有几声早起鸟雀啁啾,衬得巷弄幽深。

陈狗吐血吐到未曾合眼。

他从棚子里爬出来,弓着身子剧烈咳嗽,又急忙拿了顶兜帽盖在头上。

片刻后催动生死道则,才发现这道则的威力竟只剩不到一成。

想来金丹修士的道则,以他如今炼气的修为,实在难以催动全盛。

他会就此死去吗?

往来的修士衣袂飘飘。

陈狗低着头,将兜帽又往下压了压。

道则犹在,力已不逮。

足足三个时辰,他方挪至修士租赁的洞府区,二人首日便是在此作别。

他一眼望见,李蝉双手拢袖,眉宇间凝着几分思虑,不知所思为何。

陈狗喟然一叹,朝师兄高呼。

“取些炼气修士用的灵石丹药来!”

李蝉闻声,自沉思中回过神。

他看见一个戴着兜帽的悲惨少年,正朝着自己跌跌撞撞地跑来,身上那股子难闻的气味,让他下意识地想避开。

“别墨迹,我快死了…”

陈狗冲到他面前,大口喘着气。

李蝉脸上困惑。

“你是谁?”

陈狗怔立片刻,自嘲的笑了笑,又摇头道。

“没,认错人了。”

说完他转头就走,身形摇摇欲坠。

兜帽遮住了他的脸,也遮住了那份突如其来的茫然。

李蝉立在原地,袖手未动。

他静望那瘦削身影没入街角,面上恰到好处的疏离,也缓缓敛去。

直至无复陈狗气息,李蝉面部肌肉松缓,唇角忍不住上扬,化作一声低笑散在晨风里。

李蝉的笑容意味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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