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裂痕（2 / 3）

睽之下？说陈国平一直纠缠她？说她是被迫的？那只会激怒陈国平，给晓梦带来更大的危险！而且，肖霄他会信吗？他现在的样子，分明已经认定了她和陈国平有什么！

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近十年来的坚守和期盼，在现实残酷的误会和威胁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她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她的沉默，她的眼泪，在肖霄看来，无疑是默认和羞愧！

“好……好……很好！”肖霄连连点头，一步步后退，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然的笑容，眼神里的光芒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和绝望，“我明白了……苏晨……我全都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你搬了家……怪不得你不回信……怪不得……”

他每说一句，苏晨的心就像被刀割一下。她想大声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巨大冲击，让她一阵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只能依靠着身后冰冷的厂门铁栏。

“肖霄！”陈国平提高了声调，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带着官腔，“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一回来就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苏晨同志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来打扰她的生活！请你注意影响！”

他刻意加重了“过得很好”和“打扰”这几个词，然后不再看肖霄，转身换上一副体贴的嘴脸，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晨，声音“温柔”却足以让对面的肖霄听见：“小晨，没事了，别怕，有我在。我们走，晓梦该等急了。”

“晓梦”这两个字，像最后一道丧钟，彻底击垮了肖霄！连女儿的名字都知道！他们……他们竟然已经……

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肖霄猛地转身，像一头发狂的受伤野兽，不再看那令他心碎欲裂的一幕，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身后逐渐浓重的暮色里。他的背影踉跄而绝望，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肖霄！！”苏晨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哭喊，想要追上去，却被陈国平死死地拉住胳膊，强行塞进了轿车里。

“开车！”陈国平冷着脸对司机吩咐道，嘴角却勾起一丝阴冷的得意笑容。车子发动，迅速驶离了这是非之地。

车内，苏晨瘫软在后座上，失声痛哭，浑身冰冷，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碎裂。 车外，肖霄在寒冷的街头漫无目的地狂奔，寒风刮过他的脸颊，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里的痛楚早已超越了肉体。愤怒、嫉妒、背叛、绝望……种种情绪像岩浆一样在他体内奔腾燃烧，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筋疲力尽，才猛地停在一个昏暗无人的巷口，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粗糙的墙面瞬间擦破了他的指关节，鲜血混着墙灰渗了出来，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深深埋进膝盖，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滚烫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打湿了冰冷的裤腿。

近十年的等待，近十年的坚守，所有的信念和希望，在那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曙光，却不料那是更深的深渊。他看到的那幅画，那个叫肖晓梦的孩子……此刻都变成了巨大的讽刺。

原来，她早已开始了新的生活，和那个他最厌恶的男人在一起。原来，他所有的寻找和努力，不过是一场可笑的自作多情。

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顺着绝望的裂缝，一点点缠绕上他的心脏。

陈国平！ 苏晨！

这两个名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在了他滴血的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但眼神已经变得一片冰寒，只剩下一种近乎狰狞的冷静和决绝。他抹去嘴角的血迹，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大衣，一步步走出阴暗的巷口。

他走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投币，拨通了李卫东的号码。

“卫东，”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