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背着孩子的母亲（2 / 5）

一斤莲子五分钱，现结。一个满脸精明的中年女人头也不抬地说，不过要自己带凳子，而且剥不完的不算钱。

苏晨心中一喜，这工作不需要长时间 itnt，正好适合她：那我能不能...带着孩子来？我保证不会影响工作。

女人终于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苏晨：带孩子？我这儿不是托儿所。不过你要是真能干活带孩子两不误，我也没意见。明天早上五点，准时到，晚了就没位置了。

谢谢！谢谢您！我一定准时到！苏晨连声道谢，仿佛得到的是天大的恩赐。

回家的路上，苏晨的脚步轻快了许多。虽然只是临时性的零工，但总算有了收入来源。她甚至奢侈地花了一毛钱买了一小块猪肉，准备晚上和母亲庆祝一下。

然而现实远比想象中残酷。

第二天凌晨四点，苏晨就起床了。她给晓梦喂饱奶，仔细包裹好，背上自制的背带，抱着小凳子出了门。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清冷的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晓梦似乎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在母亲背上不安地扭动着。

菜市场门口已经聚集了十多个妇女，大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看到苏晨背着孩子过来，大家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哟，这么小的孩子就带出来干活啊？一个满脸皱纹的大妈说道。

苏晨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办法，家里没人照顾。

负责派活的女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先说好，干活就是干活，不能因为孩子哭闹就耽误工夫。要是影响其他人，明天就别来了。

苏晨连连点头，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开始工作。剥莲子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尖尖的莲子壳很容易刺伤手指，而且要求剥出来的莲子必须完整无损。苏晨刚开始不得要领，不是剥坏了莲子就是速度太慢。

更让她分心的是背上的晓梦。小家伙醒来看见陌生的环境，开始哭闹起来。苏晨只好一边轻声哄着，手上却不敢停下。周围的妇女们投来不耐烦的目光，让苏晨如坐针毡。

能不能管管孩子？吵得人心烦！有人抱怨道。

苏晨只好站起身，轻轻摇晃着背上的晓梦，同时手上还在机械地剥着莲子。这个姿势极其别扭，不一会儿她就腰酸背痛。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时分，苏晨已经手指红肿，腰都直不起来了。她数了数自己剥的莲子，大概只有别人的一半多。

一共三斤二两，一毛六分钱。派活的女人清点后冷冷地说，递过来几张皱巴巴的毛票。

苏晨接过钱，心里五味杂陈。这一上午的辛苦只换来一毛六分钱，还不够买一斤大米。而下午晓梦似乎受了凉，开始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宝宝不哭，妈妈在这儿，苏晨心疼地哄着女儿，自己的眼眶却先红了，明天妈妈一定想办法让你舒服些。

那天晚上，晓梦发烧了。苏晨和母亲轮流用湿毛巾给她物理降温，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孩子烧退了，但明显精神不济。苏晨犹豫再三，还是背着晓梦出了门——她耽误不起一天的工作。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苏晨剥莲子的速度快了些，但背着生病的孩子工作更是辛苦。晓梦不时哭闹，苏晨只能时不时站起来走动哄她，工作效率大受影响。

中午结账时，她只得到了九分钱。

这样不行啊小姑娘，旁边一位大妈看不下去了，你带着孩子，赚的还不够给孩子看病的。我知道有家人需要临时帮佣，就是活儿累点，但工钱应该比这儿多。你要不要去试试？

苏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问清楚了地址。下午她就按着地址找到了一栋老洋房。开门的是一位衣着讲究的老太太，打量着苏晨和她背上的孩子：你是刘婶介绍来的？我确实需要人帮忙洗衣服打扫卫生，但你这带着孩子...

我能干好的！苏晨急忙保证，孩子很乖，不会影响工作。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试试吧。一天八毛钱，管一顿午饭。

八毛钱！这几乎是剥莲子五天的收入。苏晨喜出望外，连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