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战前准备(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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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婆婆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一把野花——那是她清晨去潭边采的,开在黑臭的潭水旁,却依然娇艳。她跑到担架边,把野花放在牛头上,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神牛……带水回来……”她喃喃道。
黄牛侧过头,看着她,轻轻“哞”了一声。
队伍出发了。
穿过干涸的溪床,绕过黑龙潭——如今那里黑水翻腾,臭气弥漫,没人愿意多看一眼。沿着卧牛山南麓的小路,向北进发。
山路难行。干旱让土壤松散,每走一步都扬起尘土。担架上的黄牛很重,八个汉子轮换着抬,走不到半个时辰就汗如雨下。但没人喊累,没人停下,只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
刘老实始终走在担架旁,不时伸手摸摸牛的头,喂它几口捣碎的豆饼和水——水是昨天从十里外山涧打来的最后一点,混着泥沙,但牛喝得很慢,很珍惜。
日头渐高,气温飙升。队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有人开始喘粗气,有人脚步踉跄。赵德贵看了看天色,下令休息一刻钟。
众人或坐或躺,都在喘气。王大锤解开衣襟,露出被汗水浸透的胸膛,他走到担架边,看着牛:“牛兄弟,隐泉谷还有多远,你得给个信儿啊。”
黄牛似乎听懂了,它挣扎着抬起头,望向北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它说就在前面。”刘老实翻译道,尽管他也不知道牛在说什么。
休息结束,继续赶路。翻过第一座山头时,已是正午。烈日当空,热浪滚滚,所有人都到了极限。干粮吃下去像沙子,水早已喝光,喉咙干得冒烟。
最糟糕的是,他们迷路了。
赵德贵对照地图和实际地形,发现老地图的标记与现在的山势有很大出入。几十年没人走过的路,早已被荒草荆棘覆盖,根本找不到所谓的“隐泉谷”。
“怎么办?”有人绝望地问。
赵德贵看向陈敬之,陈敬之摇头,他也没办法。
就在这时,担架上的黄牛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它想站起来,八个汉子都按不住。刘老实急忙解开固定担架的绳索,扶着牛慢慢站起。
黄牛站稳后,没有看任何人,而是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它的右后腿还跛着,走起来一瘸一拐,但步伐坚定。
“跟上它!”赵德贵立刻下令。
队伍跟着牛,钻进一片密林。林中荆棘丛生,王大锤挥刀开路,手臂被划出道道血痕。黄牛却似乎知道怎么走,它避开最密的荆棘,沿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小径前行。
走了约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隐蔽的山谷,三面环崖,崖壁上爬满青苔——在如此干旱的季节,青苔竟然还是湿润的!谷底草木茂盛,与山外的枯黄形成鲜明对比。最引人注目的是谷底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白色岩石,岩石下方,一汪清泉正汩汩涌出!
水!真的是水!
清澈见底,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泉眼不大,但水流稳定,在岩石下汇成一个小水潭,潭水溢出,形成一条细细的溪流,向谷外流去——虽然流出不远就渗入干土,但泉眼本身,是活的!
“找到了……找到了!”有人嘶声大喊,然后扑到泉边,不顾一切地捧起水往嘴里灌。
甘甜!清凉!这是三个月来,他们喝到的第一口干净的水!
所有人都疯了似的扑向水潭,喝水,洗脸,把整个头埋进去。有人一边喝一边哭,有人仰天长啸,有人跪在地上对着泉水磕头。
赵德贵没有急着喝水,他先走到黄牛身边。牛正站在泉边,低头饮水,喝得很慢,很优雅。阳光照在它身上,那些金色的伤口纹理闪闪发光,额头中央的朱砂点鲜艳如血。
“牛啊……”赵德贵老泪纵横,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深深作揖。
陈敬之没有去喝水,而是仔细观察这处山谷。他发现岩壁上有凿刻的痕迹,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稀能辨认出是某种符文。泉水旁的白色岩石上,也有类似太极图的刻纹。
“这里……不是天然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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