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丧事风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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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而尽。也不知是受了王校长的刺激还是本身就贪酒,永昶的连襟一杯接一杯,舌头根很快就硬了。永昶劝过他,别喝多,场合不适宜,可说了白说,他还是一杯连一杯,跟没见过酒的样。王校长给永昶使眼色,意思你别管他。永昶确实不想管,可心下不忍,再怎么说还是叔伯连襟,喝多了总是不好看。可是永昶又不能阻拦,何况他还比连襟小,情理上得尊敬他。永昶有些急,可又不能把着不让喝,毕竟都是客,谁也不比谁高。那连襟似乎憋着气,跟王校长喝了三轮了,还找着他拼酒。王校长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屑于跟他拼,作为梅账房同辈的他知道,跟一个晚辈较劲是最无聊的事情,输了赢了都没意思,是以,他微笑着,浅尝辄止,根本没有一较高下的心思。经历了那么多酒场,他最不屑于跟一种人喝酒,就是永昶连襟那样的。平素在家里滴酒不沾,烟也不抽,可是一遇到酒场,不管白事还是红事,没命的喝,似乎不喝就是吃了多大亏似得。

永昶没有心思喝酒,他在心里挂记着梅兰,看梅兰憔悴的样子,他的心疼毁了,可是,他又没有办法替她分担那份哀伤。攉汤的路上,他故意落在后边,安慰梅兰,不要哭坏了身子,又把早已准备好的胖大海交到梅兰手里,让她泡水喝,又说,这是娘的意思,让她注意身体。

梅兰的嗓子哭哑了,一听永昶这样说,立马又眼泪汪汪的。她哑着嗓子说,给娘说,我没事,让她别焦心,明天咱们一起回家,歇两天就好。

喝到二八沟,永昶的连襟似乎有些醉了,脸红到脖子根,斑斑点点的红疙瘩怎么看都像拔毛的鸡皮。看别人没有再喝的意思,他有些不满,晃着见底的酒瓶问怎么没酒了,弄得一席棚的人都看他,眼神里全是鄙夷。历来丧事上没有喝粘酒的,更没有要酒喝的,毕竟白事不同于红事,谁都没有心情喝闲酒,懂道理的人早就趔架子要起场了,后边的二排席等着呢。

永昶跟王校长及另外几个人已经卷起煎饼开始吃饭,永昶的连襟还在嘟囔着没喝够,永昶善意地劝导,以后有机会好好喝,赶紧吃饭。连襟不买永昶的账,说哪有主家不管够酒的,再说发引早着呢,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

他的一番说辞引得众人暗暗窃笑,这就是一个二百五么,大花咋嫁了这样一个熊人。

永昶连襟的叫嚷把自家的女人引来了,女人嘟囔着夺下他的杯子,不想他却像炸毛的公鸡,立马抖擞了,伸手给了自家女人一巴掌,嘴里骂开了,老爷屌,喝点熊酒还这事那事的,能请得起客管不起酒?

事后,有许多人分析,大花的男人打坐席的时候就不正常了,正常人不那么干,是以,他的死就带有某些宿命的色彩,他的反常在大伙眼里就是作死的前奏,否则一个正常的人断不会行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大花男人死后的各种总结,事实上,他的话一出口,好多人坐不住了,甭管红事白事,没有人喜欢节外生枝,大花男人就是明个明的找事,他的话一出口, 梅家的几个近门的本家不愿意了,什么请得起客管不起酒,明个明的打脸么。两个年轻的围了过来,但是仍然不失礼貌问,姐夫,你说谁呢?喝多了?

永昶连襟眼皮蔑了一下,又垂下了头,嘟囔说,谁心惊说谁。

永昶眼看事情不好,连忙站起来挡在几个小舅子跟连襟之间说,大姐夫喝多了,喝多了,别当回事。永昶的好意换来几个小舅子的尊敬,齐齐跟他说,没事姐夫,你坐着吃你的,我们只是想问问大姐夫,喝点熊酒就这个熊样?

梅兰的叔伯姐大花看事情不妙,挡在几个弟弟跟男人跟前说,你大姐夫不是人,喝多了胡吣,别给他一般见识。女人的本意小事化了,毕竟这是娘家叔的丧事上。谁知道男人根本不理解自家女人的好意,一把推开自家女人,滚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倒要问问姓苗的,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小心让马子给你端窝,点你的天灯。

涧头街的大地主王本中走闺女的路上被绑了票,那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因为死活不愿意让家里人赎他,被假和尚点了天灯。这是三年前的事,人们早已淡忘,如今被大花的男人说出来,这哪是旧事重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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