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回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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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来说最为难受,就像练武的人束缚了手脚,晾不开架,出不开身,唯恐一不小心敞裆了。在苗家做菜就没有这种顾虑,主材、调料,尽可以按照他的习性来,做出的菜肴就相应的上了档次,更不至于埋没了他的好手艺,瞎了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好名声。还有另外一个更实惠的,那就是苗家给的赏钱多,多得超出他的预期。

杨二贵三十出头,却长了一副老相,光秃的头上油光锃亮,像抹了猪油。冬天的时候一顶瓜皮帽护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他的秃来,人也显得年轻些。天一热,瓜皮帽戴不住,杨二贵的头看起来就跟秃瓢差不多少,为此经常有人打趣他,尤其豁牙的老周,一见他就喊他秃蛋。杨二贵不急也不恼,得闲了喊老周一句兔羔子,不得闲就说你等着,我抽空往你酒杯里加点尿,你喝了好长寿。

杨二贵的花生米拌藕片是一绝,享名整个黄方山套。好多人也按照他的方法去做,但是拌出来的总不是那个味,有人不甘心,请教杨二贵,杨二贵倒是不藏不掖,倾囊相授,回去后还是照样,总是拌不出杨二贵那味道。老周眼看着杨二贵把花生米焯熟沥干,倒进干净的盆里。别看老周牙不好,可老周却喜欢水煮花生米,花生米是个稀罕物,轻易吃不到,但是老周家每年总会在沟沿种二三分,留作老周偶尔当下酒菜。会吃的人也会做,老周自觉做出的凉拌花生米总是不如杨二贵的好吃,这不,他一心留意着杨二贵的做法,看他有没有什么不外露的绝招。

太阳高过树梢,杨二贵光亮的头顶起了一层汗珠,他伸出油汪汪的五指狠狠抓了几下,手也没洗直接抄起花生米就拌。

老周惊叫起来,我的爹呀,你也洗洗手。

杨二贵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老周拱手讨饶的姿势,我可是服了你了,我的亲爹来,你看你的秃蛋,我说一根毛没有,都是你使劲蒯的,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拱牛逼里蹭光的呢。

众人哈哈笑成一团,就见杨二贵捏出一个花生米,使劲砸向老周笑成一朵菊花一般的脸,你才拱牛逼里呢。

老周一躲,花生米砸了个空,对,对,我说错了,你是应该拱羊裆,不该拱牛裆。

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日头渐渐挪到正南。都知道永昶的媳妇娘家路远,所以都不急不躁,既来之则安之,不花钱的席地吃着,不在乎早一会晚一会。

两桌席地对于杨二贵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二半晌午,他就把所有冷菜准备好了,蒸菜也上了笼,加几把火就能上桌。至于拔丝等一些需急火爆炒的菜肴则切配好,只待开席随时开炒。忙活完这一切,杨二贵抬头看看日头,解下腰间油渍斑斑的围裙往绳上一搭,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得出去下,说完急匆匆走了,两条腿夹得极不自然,显然憋的太久了。

没一会,杨二贵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包东西,嘴里喊着大婶子大婶子,一头扎进了待客的堂屋。众人不明白杨二贵的表现,纷纷跟了过来,意图看个稀罕。

堂屋里,郭修谋跟老秀才几个正在喝茶闲聊,他们一向不屑于跟喇叭班子及厨子走得太近,更不屑于大庭广众之下站着骂大会,认为那有辱斯文。自觉不自觉地,苗家庄执喜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以老秀才为首,没事的时候闲坐喝茶,聊一些家国天下的大事,另一派以老周为头,插科打诨讲一些乡间的家长里短,相较于老秀才的古板,人们还是喜欢老周那样的,荤是荤了些,有人爱听。

苗褚氏闻声站起来,杨二贵急促的喊声不由得让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杨二贵一步跨进堂屋,托着手里的东西说,刚才有个人,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杨二贵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苗褚氏。苗褚氏颠颠,蛮压手,感觉像是大洋。她解开纸包,里面两卷红纸包封的定是大洋无疑。苗褚氏扳断纸封,白花花的大洋掉在了桌子上,发出哗啦清脆的声响。

谁给你的?苗褚氏问,你认识不?

不认识,一个男的,个有这么高?杨二贵比划着自己的个头,眼睛却盯着桌面上闪亮的大洋。

那是谁呢?苗褚氏陷入了沉思,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有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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