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心头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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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他绝没有妹妹好果子吃。明的不敢来,暗地里使绊子也够那娘俩受的。思来想去,褚亚青只能把这事压下来。

春绿秋黄,一转眼,男人的周年到了。苗褚氏早就准备了烧周年的一应用品,和永昶娘俩去给男人烧周年。一年时间,男人从大活人变成一个坟头,而且长满荒草,想想娘俩的恓惶,苗褚氏忍不住掉了眼泪。触景生情,永昶的心情也不好受,跪在坟前掏出早已备下的火纸元宝等祭品,擦着火柴,默默念叨着,爹,给你送钱来了,尽着花,天冷了,加些衣裳鞋袜……

苗肇庆下葬的第二年春天,坟头上长出一棵柳树。无需说,定是永昶的哀棍子发出的,苗子,没什么稀奇。可是,稀奇的是在柳树旁边跟着长出一棵桃树,这令苗褚氏百思不得其解。倒是永昶一语道破原委,永昶认为是上粪带过去的桃核,碰巧发出了苗。陵上长桃,不好,老话这么说,苗褚氏听信了,七月十五上坟的时候扳折了。一年时间,柳树长得一人多高,很像树的样子了。有人说,柳树发几个叉,就会有几支人烟,苗褚氏不同时间看过好几回,就见柳树蹭蹭蹭往上长,却只一根棍子,未见发叉。苗褚氏的心就往下沉,旋即安慰自己,柳树还小,还未到分叉时候,长大了不知道分几个叉呢。

秋收后,苗褚氏就再也未到过男人的坟头半步。火纸燃尽,苗褚氏才发觉那棵柳树没了梢头。起初,以为冬天落光了叶子,细看却不是,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看茬口,也就是近几日所为。苗褚氏看着柳树,心里却愤恨不已,哪个人这么讨厌,偏偏跑到这里撒野,无故弄断一个小树,实在可恶,一个柳树,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苗褚氏娘俩上坟的时候不知道郭修谋站在自家的门口对着她娘俩冷笑。在郭修谋的想象里,遭此大难的苗家应该一蹶不振了,或者至少年把缓不过气,可是,事实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不堪,苗家的表现大大超出他的预料,苗褚氏娘俩表现得宛若平常不说,甚至还有能力接济了刘寡妇一袋小米。这是郭修谋不能容忍的。他日日看着远处苗肇庆的坟头钉子一样长在自己眼里,心里狗抓猫蒯的难受,尤其是麦收之后,裸露的坟墓几乎就像一个标志存在,告诉他,告诉着别人,这里是苗家的田地。每逢这个时候,郭修谋总要劝说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转过头啐一口,以解心头之气。夏日棒子蹿高,遮掩了坟头,郭修谋的心情才好上许多。眼不见心不烦不是没有道理。

郭修谋曾听老爹说过,若是死人埋下不久坟头出现柳树,那处墓穴定是极佳的风脉地。柳树长势越好,分叉越多,预兆这家的后人人丁兴旺。在苗肇庆坟头长出柳树没多久,郭修谋打破自己不去苗家坟头探望的规矩,围着苗肇庆的坟头转了三圈之久。这株柳树没什么稀奇,寻常的指头粗,细细的叶子像苗肇庆时常眯着的眼睛。郭修谋掏出家伙,狠狠地往柳树上泚了一泡浓尿,不无快意地想,你占了这么好的风脉地,给你点尿喝喝也不孬,哈哈。

永昶想扳断柳树,嫌弃碍事,也成不了材,却被母亲阻止。苗褚氏没说柳树的长势有关人烟旺盛与否,只说不耽误吃喝,又不影响庄稼收成,扳它干嘛,让长着吧,夏秋两季干活累了还能遮遮阴。

男人的周年一罢,预示着有关的禁忌一概作废,苗褚氏大张旗鼓地给儿子永昶说门亲事的消息瞬间传遍了苗家庄。苗褚氏给出的报酬很令人眼热,一旦说媒成亲后,苗家将会送其一头牲口。什么牲口,没说,就算是最最不值钱的毛驴也是一笔不小的外财,遑论骡子马等大型牲口了。苗家庄的都说,苗家这次为永昶的亲事下了血本了。

就在苗褚氏紧锣密鼓张罗着给永昶说门亲事的时候,娘家大哥褚亚青带来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敏河镇小学缺一个代课老师,校长已经应承下来,开春永昶就能上班。褚亚青兴奋地告诉妹妹,真是困了来个枕头,我也没打算一说就成,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心思对他说了,谁知道让我说巧了,王校长说原来教国文的那个郭老师得了黄病,个把月没能来给学生上课了,据说,以后也不可能来上课了,郭老师不来上课,学校就缺个老师呢,永昶顶上正好。

能到小学当个教员,苗褚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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