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郭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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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巧,不是盯着德刚,偷一大笔钱哪有那么容易。几日猜闷之后,憨柱得出一个结论,苗家庄有人跟东家过不去,例显的几件事在那明摆着,老东家的墓被盗,德刚自杀,,苗家的地里的路倒,初六夜里那两个贼。这样一想,憨柱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过日子最怕的就是这个,防不胜防。

不大的牲口市,憨柱来来去去遛了三圈,最后才在一个大黑骡子前站住。永昶早就跟烦了,可还不能说,来之前母亲就交代了,只管跟着,别的什么都不要说。对于憨柱,永昶发自内心的敬重,这个在他家干了三十多年的长工,似乎成了他家的一个亲人,就像一个寡言的伯父,尽心尽力操持着家里的一应农活,而没有丝毫的怨言。永昶心里被中街喧天的锣鼓声撩拨的心焦八滚,可还不得不心不在焉地跟在憨柱身后,像个忠实的仆人一样沉默寡言。

牲口市上,好多人打量着憨柱和永昶,猜测着他们的关系。认识的不消说了,不认识的看了几遍也明白了。看穿着打扮,永昶像个少爷,毋庸置疑。看神态举止,憨柱又像个笃定的东家,尤其看牲口的那份老道和沉稳,多少行户都自愧弗如,因而,要价上也变得规矩起来,不敢漫天铺地地要了。

这头大黑骡子,憨柱来来去去看了三遍,看一遍心里头的忍不住赞一遍。三次,憨柱都是装作对大黑骡子挨边的那头毛驴感兴趣,殊不知大黑骡子的毛色,牙口,高度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越是表现得迫不及待,卖家就会掯住价不放,那样的结果有可能多花不少冤枉钱。虽然一个子都不要他掏,憨柱还是不想多花一个铜板。这也是憨柱赢得苗家老少两代尊敬的主要原因-----拿东家的事当自己的事。相对于骡子,好多人宁愿选择身架和价钱都要低许多的毛驴。面对温顺的毛驴,有时候暴躁的骡子在一些人眼里不好驾驭,这也是骡子不好买卖的主要最大障碍,何况,骡子的食量比毛驴大了许多。

太阳明晃晃地,永昶心不在焉地跟在憨柱身后,巴望着这场耗费时日的买卖尽快结束,否则,到散集了还有什么看头。当憨柱在大黑骡子跟前定下脚步,永昶不由地抬头,他看到眼前这头不亚于自家那匹老马一样派头的大黑骡子时,一下子喜欢上了它。自小,永昶都想爬上那匹高头大马在漫湖里跑上几圈,就像青石街道上疾驰而过的兵丁那样,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可是,一向温和的父母在这件事上出奇地统一,不允许永昶靠近家里那些牲口,包括那头温顺的像老头一般的老牛。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永昶成了大黑骡子的主人。主仆二人走出充满牲口的屎尿味道的牲口市时,天已二半晌午。此时,舞狮玩龙的队伍已经勾不起永昶的兴趣了,他一脑子都是小时候见到的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那个兵丁。

新买的骡子当然要配缰绳、笼头、嚼子,而这又不在一个市面上。憨柱让永昶牵着骡子等着,又怕永昶被骡子踢着,就把骡子拴在了一棵柳树上,嘱咐永昶离远点,骡子喜欢尥蹶子。永昶明着答应,心下巴不得憨柱赶紧走掉。

看憨柱消失在人群中,永昶靠近大黑骡子,摸了一下大黑骡子毛茸茸的脸颊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听话。大黑骡子似乎懂了永昶的话,毛茸茸的大眼睛看着永昶,有一种湿润的光泽。没有脚蹬,永昶试了几下也没能跳上骡背,不得已,他爬上柳树,从一根横斜的树枝上下到骡背上,因为突然承受重压,骡背往下塌了一下,随即又挺直了。

永昶没使过牲口,耳濡目染地见过父亲和憨柱怎么用语言和牲口交流,更知道嘚代表着走的意思,也知道驾代表快走或者跑起来。他拽着缰绳,脸绷得像火石一般,身子更是坚硬的仿佛一根木头,但是,这都不影响永昶快乐的心情,还有什么比一了年少时的夙愿更令人幸福的呢。

永昶夹紧双腿,小心翼翼地出了集市。坐在骡背上,永昶的视野平地多出了往昔不曾见识的景致。远处的山变得更矮;树木也没以前高了;路上的人更是低得可怜。永昶突然生出一股豪迈的情愫,仿佛自己就是古诗词里征战沙场的将军,差的只是腰里一把宝剑了。

集市人多,永昶怕伤着人,出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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