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讹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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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被人称作郭家的狗,这话实在伤人。说过二贵两次,二贵振振有词,那是捞不着舔急得。于是,二贵的女人就不再说什么了。

男人和驴剩打架,二贵的女人想不明白,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还喝得好好的,咋就打了架呢。晚上男人喊着腚疼,扒下裤子这才发现,屁股上虚紫一大块,才知道一腚坐在耪锄上所致。二贵嘴里喊着疼,却把三个银角掏出来给女人看,不无炫耀地说,看看,钱,给你,明儿去青石街给牛子买块布,快过年了了,你看看,棉袄都露棉花了。二贵的女人接过钱,心里的怨气少了不少,甭管怎么,二贵再懒,心却是顾家的。

拿着三个银角,二贵的女人却有些忐忑,男人哪里一下子拿出三个银角,不会是干了什么瞎事吧。女人就问哪来的钱,二贵也不隐瞒,说帮助苗家掩埋路倒,苗家给的赏钱。女人还不稳心,就问哪来的路倒,二贵装糊涂,说路倒就是路倒,谁知道哪来的,别问了,烧点热水给我馏馏腚。

第二日,二贵见到郭修谋,被郭修谋狠狠尅了一顿,你看看你们的德性,穷人乍富挺腰凸肚,狗肚子搁不了二两香油,得点小外财就那个熊样?二贵讪讪笑着,却比哭还难看。以后还有好事谁还敢想着你,弄不好现在都有人怀疑你们合伙坑苗家了。你说你们咋就不长点人心眼呢,马上过年了,给你支个招弄点钱好过年,你看看你们,简直就是下三滥,呸,连下三滥都不如,你说说,以后有事谁还敢找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二贵面红耳赤,这一顿数落简直比打脸还令他难堪。

二贵跟郭修谋有远亲,称呼郭修谋表叔。一表三千里,谁也说不清那个亲是从什么时候结下的,只知道一辈传一辈的叫。二贵的懒是有名的,属于那种横草不竖的人。按理,郭修谋半个眼角也瞧不上他,不过,二贵懒是懒,偎郭修谋倒是偎得紧,郭家有个什么事需要跑腿的,二贵倒也不推辞。作为回报,郭家穿不着的旧衣服,或者淘汰的旧物件,也全都给了二贵。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倒是比别人显得近些。

憨柱一家给老表吊孝回来已经二半夜了。本来作为老表,他是不需要那么晚回来的,路祭一罢就能走人。之所以回来晚了,是因为老表的一个儿子的过继问题产生了分歧,死去老表的两个兄弟请憨柱作证明人,撕扯了很久才定了盘子。憨柱本意不想参与他们闹家包子的纷争,无奈被老表硬拉着不让走,也只好留了下来当个中间见证人,省的到时候有人反悔或者再生事端。

憨柱是在回来的第二日的晌午头听说苗家地里发现路倒的。当时他刚给东家出完牲口棚里的积粪,回家喝口热水的路上,几个靠在墙根的闲人正在嘀嘀咕咕,看到憨柱走过来,就问憨柱知不知道昨日苗家地里发现路倒一事。路倒?憨柱起初不明白,毕竟有关路倒的传言好些年就不曾有过了,虽说世道不好,但饿死人的事毕竟少有,就是穷极了有病没钱看郎中,顶多死在自家里,也不会死在外边变成孤魂野鬼。憨柱就停下了脚步,听他们完完整整添油加醋把昨日苗家地里出现路倒一事说了个清楚。最后,家旺神秘兮兮地说,我敢肯定,这就是个绕,把你东家绕进去了。

和家旺的观点不谋而合,憨柱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事太过蹊跷,为什么不早不晚,就东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发现路倒。这显然是个精心编织的骗局,欺负东家一个女人家,讹诈些钱财。憨柱还相信,单凭二贵福喜的脑壳,他们想不出这么高级的点子,定是有人在后边出谋划策,而苗家庄具备如此能力的人横竖不超过五个。

憨柱不动声色告别了几个闲人,径直往北地奔去,他要坐实二贵福喜掩埋路倒的证据,否则还真不好指责他们讹诈。俗语说捉奸拿双,捉贼拿赃,路倒埋在了哪里,总归有个坟头,没有坟头,那二贵和福喜就是讹诈无疑。

憨柱寻遍了整个北地的沟沟坎坎也没看到掩埋路倒的坟头。不说坟头了,就是一个小土包都没有。按常理,二贵福喜不会费力气把路倒拉得远远的埋了,费力不讨好的事傻子都不会干,他们不傻。既然没有坟头,那只能一个解释,根本就没有路倒。

看着平展展的麦地,憨柱肯定东家地里出现路倒纯粹就是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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