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路倒(2 / 3)
了。
路倒死在谁家田地,一定破财那是毋庸置疑的,弄不好还能摊上官司,是以,发现路倒的人家都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么多年过去,山南虽有零星的路倒事件发生,无一不是选择了此法。不过,发现路倒的都是在街上,或者大户人家的门口,倒在野地里的路倒倒是少见,不过也不是没有。一般的路倒死之前总会选人口稠密的村镇,找大户人家讨些口粮,这也是常识,少见讨不到吃食的。大户人家遇到乞讨的,也是愿意施舍一些口粮或者一些银钱,否则变成路倒死在自家门前,名声受损不说,甚至还能摊上官司。
苗褚氏有些愕然,这一大早的,自家地里竟然发现路倒,这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小事情。一时间,她脑子闪过无数念头,归结到最后,她决定去看看真伪。对于二贵这样的烂人,苗褚氏打心眼里不信,一个名声都不在乎的人谁会相信他的话。曾听男人说过,烂人二贵,那时候男人已经不喊懒人二贵了,直呼烂人二贵,二贵一次碰到憨柱,奚落憨柱累得跟牛样,还不如他快活,有什么意思。憨柱没理二贵,在他心里,那样的人不值得理,除了懒,二贵巴结保长郭修谋的做派更令憨柱看不起,说二贵跟狗没什么两样。憨柱的话传给了男人,男人又把话说给了她听,是以,对于懒人二贵的话,她不由得不多猜想。
真,真,真是路,路倒…二贵说,急赤白脸的样子唯恐苗褚氏不相信似得,我,我,我,亲眼,眼,看见。
苗褚氏穿戴整齐,上了门锁,跟着二贵福喜去了北地。这块北地足足三亩半,因着齐整,加上靠近路边,耕种方便,所以没有租给佃户耕种。男人刚刚下葬,苗褚氏还没有心情打理一应俗事,却不曾想男人刚入土没几天,地里发现了路倒。
一夜大风后的原野在晨曦里展露着冬日特有的萧索,天空渐渐明朗了,蓝得像一汪秋水。空气中一股清冽的味道,凉凉的,直透肺腑。早起的老鸹在树枝间跳跃,呱呱呱的叫声平添了一丝诡异。
一路上,苗褚氏都在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路倒到底来自哪里。论常理,路倒断不会倒在偏僻的北地,倒在大户门前的时候居多,否则怎么能称之为路倒。猜来想去,苗褚氏得出一个结论,这路倒肯定是被不孝的子孙赶出来的老人,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碰巧倒在了她的地里。这样一想,苗褚氏叹口气,就觉得人活的真难。
几日前的大雪还未融化,满眼除了偶尔从雪中露出的青苗之外就全是耀眼的白了。远远地,苗褚氏看到一个黑影窝在自家的地里,像一条死狗蜷缩着。二贵几乎和福喜同时指着,那那那个就是。不用指苗褚氏也看得出来那就是个路倒,否则谁会大冷的天睡在冰天雪地里,除非有病。
离路倒还有十几步远,苗褚氏停住了,这是个什么人,,会不会有什么病,思索片刻,她弯腰拣了块小石头照黑影扔了过去,她要试探一下那路倒的真伪,是真的死了还是还有口气。苗褚氏没有留意二贵跟福喜使了个眼色,同时露出紧张的神情。
小石头划出一道弧形,在寒冷的清晨像一只小鸟决绝地投入大海一样,,噗一声没入了积雪覆盖的麦地里。雪地被砸出一个鸡蛋大的小坑,像极了一个疮疤。
黑影一动不动,仿佛一块冻僵的石头。
是,是,是吧?二贵说,我,没、没、没敢靠近了,看。
福喜跟着帮腔,不是路倒是什么,大清早的,不可能是狗,再说,狗跑漫湖里干嘛,又没有吃的。
不是狗确定无疑,但是一个路倒跑漫湖里似乎也说不过去,而且偏偏死在了自家的地里,这不能不令人多想。可是,想了也没招,路倒确实死在自家地里,死在自己眼前,这个事实不容辩驳。苗褚氏叹口气,瞅着路倒对二贵说,赶紧埋了吧,少不了你俩的好处。
二贵眨巴眨巴眼,不,不,不给保长说了?二贵话音没落,就被富贵呛了一句,你憨?跟保长说什么?二贵嘟囔了一句谁也没听懂的话,就不再吱声了。
只要在苗家庄的地界出现路倒,照例要报给保长,再由保长再报到乡公所,当然,花钱是免不了的。为了省事,多数人选择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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