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破财免灾(2 / 3)
表达不出那份感激。
苗褚氏再次对祖坟的风脉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怀疑,为了稳妥起见,她托人请了临城一个颇有名气的风水先生,好菜好饭招待,再次探勘了祖坟风水。结果和前两次一样,风脉没问题,还是绝佳的风脉。不出意外的话,后代必出功名。风水先生临走前如是说。一个人不信,两个人不信,三个人观点出奇地一致,苗褚氏不信也得信了,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既然风脉没问题,还是绝佳风脉,咋偏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还总是和自家扯上瓜葛。
苗褚氏去找金半仙,观香的结果颇令她欣慰,她把自己的困惑说于金半仙,金半仙沉思了一下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只要你家人没事,那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数,破财免灾就是这个道理,否则的话还不知怎么着呢。苗褚氏吓出一身冷汗,惜财的念头随即打消,相对于别家的不幸,自己损失的钱财倒是根本不值一提了。下山的时候,苗褚氏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胃口也好了许多。
进入小暑,苗肇庆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村里人已经能看到病了大半年之久的苗肇庆慢笃笃地走在村道上了。偶尔,他会停下来跟人打个招呼,聊一会闲篇。多数时候,他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村前的田垄上,面对着一望无际的棒子地贪婪地看,那神情就好像没见过棒子似得。再然后,苗肇庆的身影就出现自家窑厂的土矿边了。
说也奇怪,山南广袤的大地,只有苗家庄附近三两个村子出粒土。而粒土是制造土陶的唯一原料。小门小户的人家,三五亩地,哪个也不肯在自家丰腴稀罕的土地上开采,填饱肚子才是一顶一要紧的事,虽然都知道,粒土可以制作窑货,卖了变钱。
苗家的土矿里,几个窑匠正在出土,看到东家,无不隔着老远就打招呼,唯恐怠慢了似得。苗肇庆跟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干他们的,自己只不过是随便看看。在苗肇庆那里是随便看看,那些窑匠却不这么想,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就凭东家的仁义,他们也不能偷懒。何况,行使半个主家权利的憨柱隔三差五地过来看看,并不厌其烦地教导大家,端人家的碗就要对起那碗饭。是以,苗家窑厂的窑货没有因为苗肇庆的缺席而有任何的减少,相反,比苗肇庆在跟前时多出一成不止。在整个黄方山套十三个村子,祖辈传下的好名声为苗家带来了优厚的选择权,苗家留下的匠人也都是个顶个的能干老实,人们以在苗家做活为荣。若是有谁被苗家除了名,理所当然,都把不是怪到那个人身上,而不是怪在苗家。
苗肇庆从土矿走来,一路上花香扑鼻,微风轻拂。锄过二遍的棒子已经高过膝盖了,墨色肥厚的叶子在阳光下熠熠发亮。他慢悠悠走着,丝毫没有感受到阳光的炽热。相反,他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像是在春天里。村头的窑场上,一排排土色的生胚罐子、盆、缸,像静默的孩子等待着他的抚摸。每当这时候,憨柱的儿子大满总是快速跑过来,作势扶他,嘴里说着,大叔你来了。对于称呼,苗肇庆秉承着长幼尊卑,乡情邻里,而不愿意大满最初称呼他为东家。苗肇庆一本正经地告诉憨柱,咱两家不是单纯的东家和伙计的关系,咱们算是世交。憨柱嘴上说着哪能心里却为东家的仁义欢喜。实际上,已经积攒下六亩薄田的憨柱完全可以不做长工了。凭着他和已经成人的大满,爷俩完全可以靠平日的打短维持一家人的衣食和体面。
苗肇庆病倒后,苗褚氏做主请来了胡庄的匠人替代男人,工钱讲定一个月一开,每月一块大洋。多年前苗褚氏就不想让男人做匠人了,在她看来完全没必要,守着祖宗留下来的百多亩地和一年四季不断活钱的窑厂,一家三口人吃香喝辣都绰绰有余,何况还有参股娘家药店的分红,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男人的理由无懈可击,家有万金不如日进分文。
苗肇庆围着场地转了一圈,又蹲下来饶有趣味地盯着一个缸觑着眼看。当别的窑匠迎出去,热烈地跟苗肇庆打着招呼,说着恭维的话的时候,岔腿坐在轮子前的胡大财一脸的自得,他知道,凭着自己无可挑剔的手艺,主家是断断挑不出毛病的。
棒子追过肥,农人就算闲下来了。六月的连阴天像天空被戳漏了,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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