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窑落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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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下去一半,她又加得竖尖竖尖。刘四大着舌头客气,别,别加了,大婶子,多了,吃不了。苗褚氏笑吟吟地,别光喝酒,多吃菜,天热,剩下就馊了。

大满不敢多喝,替代了半个主人,看谁的酒盅干了,他就过去斟满。别人喝酒的间隙,他就猛吃,一桌人就数他年轻,也数他最能吃。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满总是看不惯郭修谋,这点在倒酒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明着大满很殷勤,郭修谋的酒盅一干,大满就适时地斟满,内心里,大满巴不得郭修谋喝醉,醉得吐才好。

郭修谋很满意大满的态度,这个他眼看着长大的憨柱的儿子,似乎不像憨柱,确切地说更像憨柱的女人。那个少言寡语的外乡女子,虽然嫁给了穷汉憨柱,可二十几年下来,在她的经管下,憨柱家的日子却过得有模有样,一天比一天兴旺。大满更是表现地比一般同龄的青年更能吃苦,更有主见,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异常胆大。偶尔,数落起村里的人物,郭修谋不得不把大满放到前排,假以时日,苗家庄赛过大满的,还真找不出几个。当然,郭修谋的心思从未对外人道过,那也只是他一个保长无聊之时的无聊想法罢了。可是,偶尔泛起那份心思,郭修谋还是有着一丝不为自己察觉的忌惮。

郭修谋晕晕乎乎,心却跟镜子一样,任凭一帮匠人轮番敬酒,他也只抿一下。喝到二八沟,郭修谋算是看出来了,平素这帮见了他点头哈腰的家伙,此刻似乎铆足了劲,要把他撂倒。出去小解的时候,郭修谋使出看家绝技,远走了几步,躲在大春的墙角背影处,两根指头往嗓子眼里一插一转,随即把吃进肚里的东西给抠了出来。就是凭着这招,郭修谋在苗家庄以及以外的酒场上从未失过场子。

回到酒桌,郭修谋拿水漱漱口,酒杯往桌上一墩,扫了众人一圈,刚才大伙敬我,现在我敬大伙,先干为敬。说着,郭修谋一仰脖子,一盅酒滴酒未剩。郭修谋如此,众人不好不喝。三个酒下肚,众人傻眼了,没明白刚才还醉眼迷离的郭修谋咋就神勇附身,厉害的不像一个人。众人以为车轮大战总归能搞倒郭修谋,谁曾想郭修谋的酒量如此之大,于是都暗暗叫苦不迭,后悔惹火上身。郭修谋来了精神,反客为主,一人三个酒,轮番敬了下去,一圈下来,刘四就献丑了,杯子还未放下,人就软面条一样秃噜到了桌子底,任凭怎么架,也无法安稳地坐住了。

大满吃饱喝足了,看到郭修谋如此,却来了豪气,他泼掉碗里的绿豆汤渣,咕嘟嘟倒满酒,对郭修谋说,大爷,你喝不少了,我喝的少,我年轻,不能欺负你,这样吧,我先把这碗干了再给你单喝,省得人说我不实在。说完,大满一口气把一大白碗的酒倒进了肚子。随后,嘴一抹,菜也不吃一口,又咕嘟嘟把碗倒满,往半空中一举,来,大爷,我一半,你干。一大白碗抵六盅都不止,一碗酒下肚,再敢跟郭修谋这样拼法,众人没见过,这得多大的酒量敢这么说呀。众人来了兴致,也不吃了,也不喝了,都瞪着大眼看郭修谋和大满。

郭修谋笑了,指指大满,又伸出大拇指,爷们,够味,喝酒就得你这样的,痛快,要是年轻三十岁,不喝趴下你我不姓郭,现在,不行了,大爷我老了,喝不动了。郭修谋主动认输很出乎大伙的意外,但是,他是嘴上认输,实质上还是吱一下,一盅酒进肚了。然后亮亮酒盅,示意大满再倒。大满给郭修谋倒满,自己一口干了碗里的酒,又给自己倒满,眼光挑衅地看着郭修谋,还喝不大爷?郭修谋打了个嗝,抬头看看半圆的月亮,说喝,哪能不喝呢,来,吱一下,又把一盅酒干了。大满不能食言,也干了半碗。

又喝了一盅,郭修谋觉得胃里翻腾的难受,若不赶紧抠出来,他不敢保证当场呲花。他强忍着泛上来的酒劲,晃晃悠悠站起身,我得小解一下。说着,疾走几步出了院子。大满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早就听说郭修谋会抠酒,只是没有机会见识。拼酒,拼酒,拼的是酒量,若是使假或者抠酒,再大的酒量也没人赞赏。大满后跟腚出了苗家,那边郭修谋早已忍不住了,没等手指头放进嘴里,一股箭一样的黄汤就喷了出来。后背,随即被只厚实的手掌拍上了,不用说,一定是大满。

再次回到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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