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神仙二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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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采药民

蜀郡青城山下,住了个叫陈阿土的采药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手上全是老茧——那是常年握锄头、攀崖壁磨出来的。衣服是洗得发白的粗麻布,肘部打了块青布补丁,草鞋的鞋尖也裂了道缝,露出半根脚趾。可他脸上总带着股憨实的笑,见了谁都点头问好,山里的鸟兽似乎也认他,有时他蹲在树下歇脚,会有小松鼠叼着松果,落在他脚边的石头上。

这年春末,陈阿土的媳妇春桃刚生了个女儿,取名阿囡。小家伙皱巴巴的,像颗刚剥壳的花生米,哭声却亮得很。可欢喜劲儿没过几天,愁云就笼上了陈阿土的眉梢——家里的米缸见了底,春桃要下奶,总得吃点好的,阿囡的襁褓还是借邻居张婶的旧布改的,连块新棉花都没有。

“你再去山里找找,说不定能采着株老参,或是块大薯药,换了钱咱买斤小米,再给阿囡扯块软布。”春桃躺在床上,声音还有点虚,却伸手替陈阿土理了理衣襟。

陈阿土攥了攥媳妇的手,“你放心,我今天往深处走,准能找着好东西。”

天刚蒙蒙亮,他就扛着那把用了五年的老锄头,揣了两个硬邦邦的麦饼,往青城山深处去了。往常他只在山脚附近转悠,怕走远了回不来,可今天不一样,家里等着用钱,他咬咬牙,往那些少有人去的崖坡走。

山里的雾气还没散,沾在树叶上,滴在脖子里,凉丝丝的。他踩着湿滑的落叶,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忽然在一片松树林下,瞧见了株奇怪的薯药苗——寻常薯药苗的叶子是心形的,这株的叶子却像手掌,边缘还带着点浅红,茎秆粗得像小孩的手腕。

“好家伙,这底下的薯药准不小!”陈阿土眼睛一亮,赶紧放下锄头,在苗周围挖了个圈。土是松的,带着股潮湿的泥土香,他一锄头下去,能感觉到底下有硬邦邦的东西。挖了约莫三尺深,薯药的表皮露了出来,紫褐色的,滑溜溜的,比他的胳膊还粗。

“这么大,怕是能有十几斤!”陈阿土越挖越起劲,锄头抡得飞快,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泥土里,瞬间就没了影。挖到五尺深时,薯药的根部已经像个小瓦罐那么大了,他正想伸手去掰,忽然脚下一沉——身下的土突然往下陷,带着他整个人往下坠!

“不好!”陈阿土惊叫一声,想抓住旁边的松树根,可手刚碰到树皮,整个人就掉进了黑漆漆的洞里。耳边全是风声,还有泥土簌簌往下掉的声音,他闭紧眼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翻过来了。不知坠了多久,“咚”的一声,他摔在了软乎乎的东西上——是堆干枯的树叶,倒没摔疼,可周围一片漆黑,连点光都没有。

他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身上,锄头还在,麦饼却掉没了。仰头往上看,穴口只有一个小小的亮点,像颗星星那么大,根本爬不上去。“完了,春桃还等着我回去,阿囡还没见过爹呢……”陈阿土蹲在地上,声音有点发颤,可他转念一想,春桃还在家盼着,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摸索着往四周摸,手指碰到了石壁,凉冰冰的,还带着点潮气。走了没几步,忽然摸到旁边有个窄窄的洞口,能容一个人爬进去。“说不定这洞能通出去?”他咬咬牙,趴在地上,往洞里爬。

洞壁很滑,偶尔有水滴下来,落在后颈上,凉得他一哆嗦。膝盖磨在粗糙的石头上,很快就破了,渗出血来,沾在裤子上,黏糊糊的。他爬了约莫半个时辰,胳膊酸得抬不起来,膝盖也疼得厉害,正想歇口气,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不是山里的腐叶味,是新鲜的青草和花香!

他精神一振,加快了速度,又爬了几十步,眼前忽然透出点光亮。再往前爬了几步,洞口豁然开朗——他从一个石壁的缝隙里钻了出来,面前是一条河,河水清得能看见底下的鹅卵石,阳光洒在水面上,像撒了层碎金子。

河对岸是一片村落,青瓦白墙,不像他住的村子全是茅草屋。岸上的桑柘树叶子嫩绿嫩绿的,开着小小的白花,风吹过,叶子沙沙响,还带着股甜味。几个穿着素色麻布衣的人在田里耕作,衣服上没有补丁,布料看着就软和;还有个梳着总角的小孩,坐在河边钓鱼,鱼竿是细细的竹竿,鱼篓里装着几条银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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