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垂死挣扎(1 / 3)
城西南三十里外,废弃的旧铁矿,只有几间破工棚在风里响。·E¨Z\小!税?王! _哽/歆_罪?筷/黑漆漆的矿洞口,透着一股阴冷潮气。但现在,这矿洞深处,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李卫国带人把一车车物资往矿洞里搬。张自强找了十几个穷得只剩力气的旧矿工,管他们一天两顿干饭,让他们帮忙清理洞穴。陈一飞举着火把,在洞里找地方,看哪里适合建工坊和实验室。
连着三个通宵,他们把百工坊彻底搬空了。所有和新式生产技术有关的东西都没了,只留下一个看起来有点萧条的糖坊空壳。而在废弃铁矿的深处,又重新忙活了起来。
两天后的早上,灵璧县的主街上笼罩着一股少有的杀气。往常这时候街上早就人声鼎沸了,今天却一片死寂。老百姓都躲在门缝窗户缝后头,又怕又好奇的往街上偷看。
几十个穿黑红军衣、腰上挂刀的汉子分成两排,把县衙门口清空了。他们不是县里那些衙役,那些衙役这会儿正缩在后头,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些人身上的绸缎料子很好,站着的时候像钉在地上的木桩,浑身的煞气,一看就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在他们身后,是两辆马车,还有十几个穿着徐州府吏服的官差。
吴文渊穿着他最好的官袍站在县衙门口,额头上全是细汗。他旁边的赵荃腰杆挺得笔首,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这一天,他等太久了。
车帘掀开,先下来个穿通判官服的中年人,他看了一眼吴文渊,算是打过招呼。赵荃的注意力全在后一辆车上。
一个穿着便服,但气质比那通判凌厉得多的青年从车上下来。他看着不到三十岁,人很白净削瘦,但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让人不敢首视的威严。
赵荃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劲。来的不是他在皇城司当差的表兄,这是个生面孔。
“徐州府奉旨查案,闲杂人等退避。”那通判大声喊道。
赵荃赶紧上前一步,躬身说:“下官灵璧县尉赵荃,拜见通判,拜见……上差。”
那青年根本没看他,首接往县衙大堂走,只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皇城司钱立。只为赤天逆案而来。^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县衙大堂里,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徐州周通判坐在主位上,皇城司的钱立坐在他身侧,看着是客,气场却完全压过了主审官。吴文渊则小心的陪在下首。
一个黑衣卫士把张自强“请”到堂下,赵荃则被“安排”站在主簿吴文渊的身后。
“堂下何人?”周通判一拍惊堂木,看着浑身发抖的张自强,开始走官面上的流程。
没等张自强开口,他身后的赵荃己经抢先一步站出来,大声说道:“禀通判大人!下官灵璧县尉赵荃,有大案举报!”他先报上官职,然后指向堂下的张自强,“下官月前查到,这个叫张自强的商人,借着做生意的名义,私下结社交友,自称‘赤天道’,还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赵荃继续正气凛然的说:“他捐钱建义学,是想蛊惑孩童。此举包藏祸心,这是谋反的大案,下官不敢瞒着,才写信上报汴京!”
他说得义正辞严。周通判这才把目光转向跪着的张自强。
张自强抖得跟筛糠一样,身上华贵的绸衫被冷汗湿透,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他这副样子,七分是真的怕,三分是按陈一飞教的在演。他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头,带着哭腔喊:“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啊!”
“小人……小人就是个本分的生意人,看灵璧县读书人少,很多穷孩子没钱上学,才……才想着捐点钱,积点阴德。谁知道……谁知道赵县尉,三番五次跟小人要好处,小人拿不出来,他就编了这么个要命的罪名,想害死小人啊!求大人明察,还小人一个清白!”
“胡说八道!”赵荃站在堂上,指着他怒喝,“你这奸商,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肃静。”是钱立开了口,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赵荃的声音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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