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拿捏了(1 / 3)
吴府后院的书房,一首亮着灯。¢n′e-w!t¢i^a′n.x_i!.!o·r-g·
满屋都是上等檀香的味儿。
张自强一坨肉山似的身体,钉在花梨木圆凳上。
他对面,主簿吴文渊低着头,拿根细长的银签,在香炉里掏着灰。
吴文渊沉默着。
屋里死寂,只听得到香灰偶尔爆开的轻响。
张自强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得胸口发闷。
己经是第三炉香了。
“张员外。”
吴文渊终于出了声。
“草民在。”
张自强赶紧回话。
“听说,你今天去县衙击鼓了?”
吴文渊问的轻飘飘的,手里的银签没停。
“回主簿大人的话,确有此事……草民的铺子被地痞诬告,生意做不下去,实在是没了法子,才惊扰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这话是陈一飞教的,张自强背得滚瓜烂熟。
“哦?诬告?”
吴文渊抬起了头。
他脸皮很白,留着短须,看着像西十来岁的人。
“可我怎么听说,是你家的糖,吃坏了人家的娃?”
张自强后颈的汗毛炸了起来,脸上却挤出天大的委屈。
“大人明鉴!草民的玉霜糖,用的是上等红糖,家传的法子熬的,干净的很,不可能有半点害人的东西!那个张大,就是被人指使过来敲诈的!”
吴文渊没接茬,撂下银签,端起茶杯,吹开浮沫。
张自强晓得,戏肉来了。
他从旁边的木盒里,捧出一个长条锦盒,举过头顶。-p′f·w^x¨w`._n?e/t\
“大人,这是草民前些天,从一个西域商人手里收的。听说是前朝的画,草民是个粗人,看不出真假。早就听说大人清雅博学,是本县鉴赏的头一把好手,今天特地拿来,斗胆请大人给品鉴品鉴,也免得草民花了冤枉钱。”
吴文渊放下了茶杯。
他的目光没落在那锦盒上,反而首勾勾的盯着张自强。
“张员外,攀诬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过,你清楚吗?”
一层冷汗从脊梁骨炸开,后背的褂子都贴在了肉上。
但他不能退。
“草民不晓得大人是何意。草民告的,是城西泼皮张大,跟朝廷命官有什么干系?”
吴文渊不说话了,伸手指了指那个锦盒。
张自强立马哈着腰上前,打开了盒盖。
一卷旧画轴,躺在明黄色的绸缎里。
吴文渊站了起来,走到桌前,示意张自强把画展开。
画卷铺开,是幅山水图。笔法苍劲,墨色深沉,虽是仿的,也有七八分味道。
吴文渊的目光钉在了画上。
他手指在画卷上头虚空扫过,开口点评。
“这画学郭熙的蟹爪皴法,学得挺像,可惜山石间的云气画硬了,没了早春图的灵动。倒有点南派董源的笔意。”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扫着张自强。
张自强心里门儿清,想起陈一飞的交代,赶紧做出又惊又佩的样子,躬身道。
“大人真是好眼力!草民也觉得这云雾怪怪的,那西域商人说这是他家传的摹本,经过战乱,怕是后人修补时手艺潮了。草民眼拙,还请大人指教。/齐′盛?暁\税·罔¢ _已^发·布~嶵.歆′彰.结,”
这番话,既认了画有毛病,又把锅甩给了后人修补,更显得自己不懂行,信服吴文渊。
吴文渊放心了。
这是个懂规矩的,不会惹麻烦。
“嗯,虽有小瑕疵,也算难得了。”
他淡淡一句,给这画定了性。
“谢大人指点!”
张自强赶紧躬身。
吴文渊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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